“而是加害者,是那些冷眼旁觀的人,是那些看熱鬧說風涼話的人,是那些在背后指指點點的人!是那些仗著網絡便以為可以肆無忌憚的通過鍵盤敲出惡毒言語,將自己平時在現實生活中從不敢宣之于口的齷齪都通過鍵盤打出來的人!”
談墨環顧著四周。
人已經越來越多了。
但她沒有任何退縮。
正如她所說,受害者不需要退縮!
談墨反倒更往前了一步,便這么大大方方的環顧四周,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
有的人,面目仍舊麻木。
有的人,目光有些閃躲。
有的人,神色變得尷尬。
還有的人,面露譏誚。
談墨冷笑,一邊唇角冷冷的扯了一下。
不知怎的,眾人覺得這一刻的談墨,竟然變得那么清冷,高不可攀。
往日里眾人印象中的軟萌小姑娘,此時竟然周身都仿佛在透著寒氣。
這個時日,B市已經熱得不行。
哪怕現在太陽已經半落,天氣較之白天稍微轉涼。
可實際上仍舊是悶熱的。
但偏偏,眾人仿佛身在打開門的冰箱前,如站在雪山腳下。
沒有風吹過,但空氣中都透著冰寒。
“昨天,我隨隊去膠原,參與招生工作。我和幾位同學還說起過,我們京大的學生,向來團結,磊落光明。在校三年,我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為京大爭光爭榮譽,都覺得是自己分內事。”
“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京大也不是所有的同學都那么磊落。我知道,不可能所有人的心思都那么正面,每個人的心中都會有一些負面存在。但是再負面,我都沒有想到,竟會有人在網絡上口出污言穢語,言談思想仿佛生活在舊社會,男權滔天!”
“我亦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子,帖子下面也有很多在為我說話,譴責樓主和那些滿腦子污穢的跟帖的人。”談墨高聲說道,“看到那些留言,我也心生溫暖與感激。我熱愛的京大,仍有值得京大熱愛的學生。我感謝站出來為我說話,譴責那些人的同學。”
“現在,我人就站在這兒!”談墨手指腳下,“那些在帖子下留言,對我評頭論足的人,可敢站出來,當著我的面,再說一遍?”
“若敢,我至少還能在這方面敬佩你敢作敢當,就算思想污穢腐壞,但至少還有這個勇氣說出口。”談墨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我知道,這些人肯定有在這兒的。你們敢站出來嗎?”
“若不敢,你們注定這一輩子,都只能是活在暗處陰影中的臭蟲!這跟你們的學歷無關,與你們的學識無關。因為你們的思想,你們的心,早已經爬滿了臭蟲!”
“說得好!”人群中,有道女聲響起。
“有些人,就是這么惡臭!只敢拿著鍵盤在網絡上做盡傷害人的事情,真讓他站出來卻不敢。藏頭露尾,真小人!”那女生站了出來,走到談墨身邊,“談墨,我支持你!”
“我也支持你!”又有女生站出來,走到談墨身邊,轉身面向圍觀的眾人。“開局一張圖,過程全靠編。我敢問那樓主所說,都有證據嗎?沒有,憑什么那么說!”
有個男生走了出來,談墨一看,竟是程修澤。
也站在了談墨身邊,“且,退一萬步講,談墨真的戀愛了。她成年了,戀愛是她的自由。不論是那發帖的樓主,還是跟帖出言侮辱的臭蟲們,管的也太多了。關你們事嗎!”
“談墨還不能戀愛了不成?”又有女生說道。
“談墨!”汪悅目的聲音響起。
便見圍觀眾人中,有些騷動。
再一看,是應思遠走在最前面,當一個人肉開路機,是古教授團隊所有的師兄師姐們,都到了。
“看圖說話,胡亂猜測還不算,竟還詆毀談墨的過去。”關茹玥大聲說道,“京大怎么會有這種惡心人!”
“師兄,師姐。”來的人太多,談墨都叫不過來了。
“別怕,我們都在呢。”汪悅目心疼的抱了抱談墨。
“談墨!”吳笑野的聲音也響起來。
他帶著唐教授團隊眾人剛剛趕來。
眾人呼吸還都喘得厲害。
談墨一瞧就知道,他們是從實驗室跑過來的。
“吳師兄,你們怎么都來了啊。”談墨看著吳笑野等人還喘著粗氣,連整句都說不出來的樣子,眼睛便有些熱。
“瞧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于佳楠看似責怪,實則關心,“我們一整個下午都在實驗室,沒關注論壇,剛剛祝和光去實驗樓門口拿外賣,才聽說了這事兒。這種事情,你怎么不告訴我們?不拿我們當師兄師姐嗎?”
談墨只得解釋:“我也是才剛知道沒多久。一開始生氣的連后續的處理都還沒心思想呢。等好歹冷靜下來,就想著要把那些人都揪出來。”
談墨低下頭,認錯的小小聲:“就沒顧得上跟你們說。”
“念在這次你也是被突然打擊到,腦子紛亂想不到我們也能理解,我們就不與你計較了。”鐘柳思說,“但下不為例。”
談墨忙雙手合十,做求饒狀:“知道啦,一定,一定的。”
章鴻海說:“這話不對,談墨以后絕對不能再遇到這種惡心人的糟心事兒了。”
“對對對。”鐘柳思也不介意章鴻海這么說,趕緊點頭,“不能再遇到了。”
“程師兄,你竟然自己來了,都不叫我們!”
再一看,竟是岳教授團隊眾人。
來人是以邊乘平打前陣的師兄師姐們。
“談墨在這兒受了委屈,你竟不叫我們來支持。”毛芮瑩抗議。
“就是!”
“我是正好在這兒了,一時間沒顧得上叫大家。”程修澤也趕緊道歉求饒。
“哼!”毛芮瑩哼了一聲,不理他,轉頭對談墨說,“談墨,你別怕,我們都在呢。”
這時候,宋明奇、魏浩松、杜澤陽和池璇子也趕了過來。
“談墨,你別擔心,我聯系了計算機系博士在讀的師兄,請他幫忙了。”杜澤陽跑的一身汗,卻來不及擦,剛在談墨面前停下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