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雙方輪著來,看對方能不能答上自己的問題。
談墨搖頭:“這叫什么交流呀?這分明就是考校,答不上來了,再比試一番,這樣能起到什么交流進步的作用。交流,不是該拿出一個自己不會的問題,大家互相商量,提出自己的觀點,不管對與不對,說不定就能提醒到自己一個新的解決方向。我所理解的交流,是這樣子的,而不是這種拼了命的用自己知道的,去考別人,為難別人,一旦對方不會了,自己這邊就得意。對方會了,自己這邊就覺得下不來臺,沒面子。”
“以己之長,攻子之短,有什么可驕傲的呢?”談墨滿面疑惑的回頭,看向了華大眾人,“要是真想這么比。那別說二十四史,除了二十四史之外。《左傳》,《資治通鑒》,《續資治通鑒長編》,《建炎以來系年要錄》,《漢紀》,《明紀》,《廿二史札記》,《十七史商榷》,《讀史方輿紀要》。”
“甚至是野史如《明季南略》,《明季北略》,《國榷》,《小腆紀傳》,不管是我提到的這些,還是有更多我沒提到的。但凡是你們知道的,盡管問。我甚至可以給你們時間,去圖書館找,拿著書來念。答不上來,算我輸!”
一個個的,才什么水平,就敢來這兒蹬鼻子上臉,瞧不起人了!
小綠茶氣壞了!
唐教授差點兒一個趔趄。
談墨肯定不吹牛,她從不吹牛。
可是這些,她竟然都知道嗎?
“咳!”唐教授驕傲之情都快要溢出言表了。
看見沒有?
我學生!
“所以,要這么比嗎?”唐教授問道。
華大眾人遲疑了。
“我不信談墨真的會這么多。”楊光遠低聲,咬牙切齒地說。
“之前咱們不信的事兒多了呢,可每件都被談墨打了臉。”郝藝丹低聲說,“談墨敢說出來,萬一她真的會呢?”
先前他們都急巴巴的吼著要跟《魏晉傳》的顧問交流。
那是真交流,希望能學到東西。
可得知那顧問竟是談墨,便早沒了交流的心思。
跟一個同是大二,卻還比自己年紀小那么多,又不是歷史系的學生,有什么好學的?
他們低不下這個頭,丟不起這個臉!
郝藝丹的話,讓眾人都沉默了。
他們是不信,可是也不敢賭。
被談墨打臉打怕了啊!
“她很可能是虛張聲勢。”曲元奇說,“前面都是鋪墊,每每咱們不信,她打了咱們的臉。次數多了,到現在她說的那么夸張,可咱們卻不敢賭了。”
實在是談墨前面基礎打的太厚實牢固了。
讓他們現在投鼠忌器了。
“那要不你去試試?”駱向偉問。
“我…我…”我了半天,曲元奇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你都不想去丟臉,我們也不想。”郝藝丹沉聲道。
華大的老師嘆了口氣,說:“算了,今天的交流到此結束吧。”
“老師!”眾人紛紛叫道。
“再交流下去,有什么意義?反正你們是難不倒談墨的。而且,你們現在已經怕了,不敢開口了。這樣,還怎么繼續下去?”華大的老師說道。
“我問你們,你們現在有人敢站出去嗎?”華大老師問。
“即使我們敢,可是她說的那些書,除了《資治通鑒》和《左傳》,其他的我們都沒看過。哪怕是《資治通鑒》和《左傳》,我們中就算有人看了,最多也只是看一小部分。”
“如果真要按她說的,去圖書館拿了書過來照著念。我們贏了,也面上無光。我們輸了,就更丟人。我們照著念,她卻背誦下來。”楊光遠低聲說。
雖然他不信談墨真能背下來。
她是怪物嗎?
通讀二十四史已經很難了,沒個十年根本做不到。
可她竟然還能背下來。
這已經不是人干的事兒了。
其他的,她不會再有時間看的!
她才16歲,就算讀二十四史,難道還真從6歲開始讀嗎?
6歲,連字都認不全,讀什么文言文!
想想都覺得是無稽之談。
可是,談墨真的會背!
不管她是從幾歲開始會的,都是十分驚人的。
光是二十四史,已經足夠占用談墨到此為止的所有時間了。
所以,他們是真的不信談墨還會她剛剛說的那些。
但問題是,談墨不會,他們一樣不會。
去圖書館拿來讀,非常丟臉。
而且,就怕有個萬一。
談墨真的會呢?
不論什么事情,就怕琢磨出個萬一來。
就容易遲疑,擔心,害怕。
華大的老師無奈說:“那這次的交流,只能到此為止了。”
之后,華大老師轉身對京大眾人說:“這次的交流,就到此結束吧。”
唐教授點點頭,說:“我也覺得,現在的所謂交流,已經變了味兒。希望回去之后,我們兩家都能好好反思反思,明年如果還是這樣的交流,就不必要了。真想比賽,干脆正經辦個比賽就是。”
華大的老實點點頭:“唐教授說的是,我們回去就好好研究。”
華大眾人,相當于是灰溜溜的離開。
離開京大之后,在大巴車上,華大眾人都心情沉重。
“這談墨到底什么情況?竟真的連歷史都這么熟悉。”
眾人心有不甘卻又斗不過,郁悶極了。
華大的老師自嘲道:“先前中文系失利,其他系的學生還嘲諷他們。咱們來之前還說,這次要贏回場子,結果呢,又被談墨給打趴下了。”
這談墨是生來克他們華大的嗎?
穆校長收到消息,談墨又讓華大的人鎩羽而歸,喜滋滋的給華大的石校長打電話。
再次嘲諷一下石校長錯失人才。
石校長:“…”
打從談墨入學后,他接到穆校長電話的次數,比他接任校長以來的都多!
“得意什么呢!”石校長被穆校長的炫耀煩透了。
“我得意我有氣魄啊,不要為了一時的多花些錢,就損失了一個人才。你看,你受到教訓了吧?我就不一樣,為了邀請談墨來京大,我那是把條件不要錢的往外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