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符師終于忍不住在那個年輕符師的頭上敲了一下道:“你整天坐在制符司內,制符慢一些是沒有問題。但是如果是你加入一個狩獵小隊,而且你帶的符箓都用光了情況下,就比如現在這種狀況,你的隊員受傷了,需要最快的療傷,你的速度就是性命。等你符師等級再提升一個品級,應該讓你出去歷練一下。”
兩個人的交談聲音雖然低,但是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很多符師臉上現出若有所思之色。曹軒贊賞地向著那個大符師點點頭。
“咦?”
一直認真觀看的林天空發現了一個細節,夜未央畫的拔異符,有一條基礎符紋似乎和自己熟悉的不一樣。
這一聲驚咦讓曹軒等人的目光也關注了過去,然后他們也發現了不同。但是剛開始看的時候還感覺有些不適,可是看著看著,卻又覺得非常的自然。
曹軒猛然想到夜未央上交的那些改良的符師級別的符兵圖典,里面有些符紋就是這種感覺。
“難道這張拔異符也是被夜未央給改良過了?”
“怎么感覺拔異符有了這條符紋,看著如此契合自然…或者是說契合符道?”林天空都忍不住呢喃出聲。
一旁的張留影連連點頭,而靠在最近,為夜未央研磨的張振更是目光灼灼,心中一個聲音在吶喊:
“我一定要拜夜未央為師!”
一張張拔異符被飛快地制作出來。然后釋放在擔架上的一個個修士的身上。然后便有制符司符醫堂的符醫在他們的身上釋放療傷符。開始有修士陸續蘇醒過來。身體狀況正在飛快的好轉。
林天空已經看著夜未央畫了很多符箓了。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但是隨后就變成了無奈。
夜未央畫的符箓他都能夠背下來了。但是這不是你背下來這個圖文就能夠掌握這個符箓的。對于拔異符符紋的粗細深淺和精神力的強弱、他沒有半點兒思緒。也就是說他根本就畫不出來這種符箓。他掌握的只是這個符箓的表象。內在的東西一點兒也沒有掌握。
當然、他可以回去自己慢慢地嘗試。但是這個拔異符是有數十條符紋構筑而成。如此便會形成無數種粗細深淺和精神力強弱的構筑仿佛。這要嘗試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夜未央每畫完一張符箓、都會被站在一旁的張振用左手飛快地取走。同時用右手飛快地給夜未央鋪好一張新的符紙。他一直在關注著夜未央、在夜未央勾勒完最后一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而且他符師的境界、也讓他比學徒做得更麻利、更細致、更準確。
周圍的符師都羨慕地望著夜未央。見到過一個符師給一個符宗打下手、但是卻沒有看到過一個符師給另外一個符師打下手、干著學徒的工作。
而且他們還都知道張振是夜未央的學徒。也就是說、張振并不是偶爾給夜未央打一下下手。而是一直為夜未央做著學徒的工作。有著這樣一個符師做學徒的工作、夜未央這個符師畫起符來、簡直就是太舒服了。
看看人家、所有的步驟都想在了夜未央之前、只要夜未央需要、張振都能夠提前一步做好準備、遞到夜未央的手邊、不會耽誤夜未央一絲的時間。
這就是符師打下手的優勢、學徒還不是符師、所以他們對于符道的理解差得太多、幾乎可以說沒有什么理解。所以學徒的一些工作幾乎都需要符師告知我需要什么、學徒才會去做。哪里像現在的夜未央如此輕松寫意?
符箓師制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一個合格的學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符紙并不是就一種,制作什么樣的符箓都用一種符紙。
不是這樣的。
符紙也分很多種,比如制作火屬性符箓就需要火屬性的符紙,各種屬性都有相對應的符紙。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充分發揮出符箓的威能。符墨也是如此,制作什么種類的符箓,便需要什么種類的符墨。
幾乎每個符師都碰到過對這些基礎分類還不熟悉的學徒,在制作火屬性符箓的時候,學徒給鋪上了一張水屬性符紙。或者符紙鋪對了,但是卻給研磨了與之相反的符墨。這對于符師來說,就像一場噩夢。培養一個學徒,或者一個學徒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學徒,不需要優秀,都需要很長的時間和精力。
但是,這些都是成為符師的基礎,只有這些學透了,才有可能進一步學習,成為一個真正的符師。
這就是修士多,而符師少的原因之一。
周圍響起了一陣贊嘆上,短短的半個多小時,夜未央就制作了足夠的拔異符,將十幾個受傷的修士全部救治。
這個速度太令人震驚了,震驚的不僅僅是普通的符師,還有大符師,甚至符宗。
但是,夜未央依舊沒有停,她需要制作更多的拔異符,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便又送來了一批傷員。
果然,在大約一個時辰后,夜未央已經制作了一疊拔異符的時候,又涌進來一批被抬進來的傷員,而且還跟著一個偏將,向著曹軒敬禮道:
“曹司長,這是劉將軍的調函。”
曹軒結果調函打開迅速地看了一遍,臉上不由變色,然后望向了夜未央道:
“未央,劉將軍需要會制作拔異符的符師前往念山,現場救治。因為受傷的人太多了,往回運來不及。但是,現在的念山十分危險,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攔下。責任我負…”
“我去!”夜未央果斷地說道:“張振,收拾東西。還有向符醫堂申請符紙和符墨,數量越多越好。”
對面那個偏望著夜未央,眼中現出感激和敬重之色。
夜未央卻沒有看他,而是對曹軒道:“曹司長,我留下來的這些拔異符足夠應付這些傷員了。我走了!”
曹軒盯著那個偏將道:“告訴劉將軍,要保護好夜符師,如果夜符師出了事情,我定要他吃不了兜著走。記住,把我的原話傳給劉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