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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互訴苦水

  徐院長微微頷首,側耳聆聽,直至嚴如山語畢,他才開口。

  “孩子叫什么名兒?”

  “姓傅,叫向北,在家里行五;我爺爺時常叫他傅小五,小五確實是個聰明的孩子。”天才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反而奇才稀有,所以,傅向北終究是比不上他的媳婦兒的。

  徐院長點頭,道:“讓毓秀都動心的天才,我得好好看看。”

  在嚴如山的引領下再次認識去往鐘家的路,徐院長將這條路記下來了,踏進大廳;嚴如山率先開了口,“媳婦兒,師父到了。”

  鐘毓秀扭頭看去,就著扭身的姿勢起身,朝他們走了過去;她身邊的兩個兒子啊啊叫了兩聲,沒能喚回媽媽的注意力,氣鼓鼓的瞪著嚴如山和徐院長。

  “師父,辛苦您了,特意跑這一趟。”

  “不辛苦,我這把老骨頭還動彈得了。”徐院長笑著將手臂交給她。

  鐘毓秀順勢扶住,將人帶著往沙發前行。

  “徐院長來了,路上可還好?”嚴國峰出言詢問。

  “都好,一切都好,嚴老近來可好?”

  嚴國峰點頭,“好,好著呢;徐院長少有來,來,看看咱們家三個小團子,他們都會認人了。最近毓秀在教他們認字,他們現在認得不少字了。”

  要不說姜還是老的辣,這些話一出口,明顯被把徐院長當外人,輕松將人拉進來融入到嚴家這個家庭之中來。

  咱家這兩個字很靈性,運用好了那是真的可以拉近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的。

  “這么小能認字?”徐院長目露茫然,不由去看他們懷里坐著的三個團子;那兩個氣成河豚的小家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倆是生氣了?”

  “不用管他們,被嬌慣的不高興就擺臉色。”鐘毓秀故作輕松的說完,還是忍不住去看了一眼兒子們;那兩是真生氣,見她看過來還冷哼一聲扭開頭,“瞧他們這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么著他們了。”

  “小孩子嘛!都這樣,不過,他們才一歲出頭吧?居然會記仇了。”關鍵是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行為和面部表情。

  鐘毓秀點頭,讓他坐到孩子們身邊,“他們記性好,別看他們小,他們的智商高;我教一遍他們都能記得住。”

  “那你現在教他們些什么?”徐院長伸手去摸身邊小家伙的腦袋,被小家伙躲開了。

  小家伙推著他的手,“走走走。”

  “小家伙力氣還不小呢。”徐院長笑瞇瞇的道:“他們的身子骨很好。”

  “是好,力氣也不小,他們這會兒正生氣,您別摸他們了;免得他們沒輕沒重的。”一拳頭落下來,還是會疼的。

  徐院長收回手,沒再繼續試探,“還是你們養的好。”

  轉頭看到傅老爺子,徐院長又問:“這位是?”

  “這是大院里的傅家老爺子,也是傅向北的爺爺。”嚴如山開口。

  “徐院長好啊!一早聽說您醫術了得,是醫學界的這個。”傅老爺子毫不吝嗇的豎起大拇指,好話出口,把嚴國峰都給驚詫了一把,居然會說人話。

  傅老爺子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能撅他一回了。

  “不敢當,只是人年歲大了,有點治病經驗罷了;都是謬贊,不敢當的。”徐院長可不敢這么應承,要說醫術,還是他家徒弟厲害;不僅看病開方厲害,藥物研究更是一等一的,迄今為止還沒人能越過她的功績。

  一份修復液,讓她穩坐醫學界最神秘的大佬之位;可她經常在醫藥研究院里的搞研究,少有出來走動,真正知道研究出了修復液這東西是人,只識其名不識其人。

  “徐院長謙虛了不是,您可是一手調.教出了鐘同志這位佳徒,毓秀做出來的好藥,那都是利國利民的好東西。”傅老爺子豎起大拇指,對鐘毓秀贊不絕口,“前些年,毓秀沒有研究出修復液的時候,我們這些老東西誰不是想著能多活一天都是賺來的;即便被病痛折磨也沒想著其他的,毓秀做出修復液之后,我們這些老東西可享了好幾年福了。”

  徐院長對此感觸頗深,對他多了一份真誠,“我也沒想到毓秀研究出這么好的藥,根除了咱們身上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暗傷;讓我們身體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誰說不是呢,毓秀的修復液可真是好東西;當年我被下放,回來的時候身體大不如前,感冒一次都跟在鬼門關走一趟似的。”傅老爺子搖頭輕嘆,一身病痛的折磨,要不是想著家族未曾徹底起來;他都想一死了之算了,與其被病痛折磨著生不如死,不如了解了自己,也是解脫。

  “您也被下放過?”徐院長問道。

  傅老爺子點頭,“下放了,我被下放的地方是北疆,那地兒特別寒冷。”

  “我也被下放過,雖然不是北疆,但也弄出了一身病痛;一到陰雨天,身體都不知道自己的。”

  他們有著同樣的經歷,越聊越投機,反而是嚴國峰沒有這些經歷,聽他們說起這些;他心里何嘗不是嘆氣,那些年多少冤假錯案,有的人還能等到平反那一天,有的人卻已經永遠被埋沒在冤假錯案里。

  死了之后,后輩們無法得到平反,身背污名,何嘗不是被牽連的前途盡毀。

  “我也是啊!那些年我都想著死了算了,是真這么想過;可是,看著家里那些不成器的兒孫,我又不敢就這么走了。愣是拖著病體為他們打算,沒把他們安頓好,我是死都不敢死的。”死了一了百了,兒孫們怎么辦哦。

  下放那些年,人脈是有,卻太少;根本對傅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他活著還有香火情分,他一死,傅家敗落便是定數。因此,他不敢死,也不能死。

  后來想著,下放那些年那么難都熬過來了,現在不過是身上疼了些;睡不好了些,至少一家子人都團團圓圓的在一起,家里的人口沒少不是。這么想著,他能活的更輕松一些,也能更多為兒孫們籌謀。

  將現有的人脈利益最大化,再讓兒子們、成年的孫子們盡快拓展人脈;只有把兒孫們的前程安頓了,他才真正的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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