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隴,你這山頭怎么這么熱鬧?!”兩個人影往天上望。
“劍蘭師兄,山靖師弟,干就完了!敢來我山頭撒野,叫他們全部有來無回!”加隴道人對上信恒,絲毫不覺得壓力,還能輕輕松松回答他師兄的問題。
下方空上派的一眾弟子,一向認為自家加隴真人是個嚴肅的老古板,沒想到打起架來這么霸氣。再加上又有兩個元嬰期的師叔過來幫忙,豪氣干云,打得更賣力了,只把那些妄圖來趁機揩油的打得逃都沒處逃。
“我今天給你收拾了這些垃圾,你得給我的丹爐燒一個月的火!”山靖真人道。
啪啪啪啪…天上驚雷滾滾,聽不見加隴的回復。
“就當你答應啦!”山靖樂呵呵地,跟著劍蘭,一腳一個,將那些纏斗在網陣中的雜碎們,踩碎,碾死。
冬九眼看自己這邊百十來人漸漸消耗到不到二十人,起了逃跑的心思。
“陳諾,那個是沖你來的吧,交給你了。”劍蘭和山靖抱著手臂道。
“是。多謝二位師叔成全。”陳諾提起幽藍冰劍對準冬九,就是一陣冰霜雪雨。
“陳諾是他們這一輩里面不錯的,后生可畏。”兩個師叔坐壁上觀,對陳諾十分看好。
“那個就是…”劍蘭用下巴點了一下,那個被三個楚媞圍攻的鄢陽。
看得出鄢陽只是一個筑基期中期的,而楚媞則是結丹期圓滿,而且她幸存的兩個分身,加上她的本體,三個,都是結丹期圓滿的修為,居然不要臉的一起都上了。
但是讓他們感興趣的正是,就這么厲害的三個楚媞,也沒能立刻取了鄢陽的性命。
“應該就是她了,能讓那楚媞發瘋的,必然只有叛徒相若何的徒弟。她從西部大陸回來,救了加隴師兄的新徒兒,還結交了加隴師兄的寶貝徒弟藕寒和翟豪,跟咱空上派有些牽絆…瞧,那丫頭的陣不錯,你猜是不是相若何傳給她的?”山靖道。
相若何關于符陣的造詣,當年是在中州聞名的,就連中州四處的驅妖符也都是相若何布置的。
嗯…劍蘭也連連點頭,認定了那龍甲防護陣法就是相若何所傳,不然就憑一個筑基小修,從哪去弄這么厲害的防護陣。
“小賤人!你師父是縮頭烏龜,你也是縮頭烏龜!”三個楚媞接連攻擊那防護陣,那防護陣居然紋絲不動,這更加惹惱了楚媞。
“楚媞,你白活了這么久,你除了滿嘴噴糞,還能有什么本事?
哦,我忘了,你還有的本事,就是嫉妒別人,玩手段,耍陰招,屠殺凡人,四處強占寶物。
你好好想想,你為何成不了元嬰的?你德行有虧,心魔深筑,怎么能成為元嬰呢?
若連你這種缺德的東西都能成仙,那真是天道不公啦!”
鄢陽就淡然地盤坐在防護陣里,笑瞇瞇地碎碎念著,一邊看著楚媞在外面發瘋。
“這相若何的徒弟,有點意思,跟相若何可不是一個脾性呢。”山靖笑道。
“相若何那天仙一樣菩薩一樣的脾性,這世上恐怕都沒有一個能跟她一樣的。”劍蘭道。
那相若何他是有幸見過的,真正謫仙一般的人物。若她還在修仙界,恐怕也是各派忌憚的元嬰真人了吧。
“小賤人,慣是嘴尖舌利!”三個楚媞接連攻擊都無用,她動起來歪心思。
“你師父是不是交給你一副畫像,交出來,饒你不死。”楚媞道。她故意說得大聲,想要不遠處的劍蘭和山靖生出貪念。
鄢陽早料到她會使出這一招,朗聲道:“我師父是一貧如洗的凡人,什么都沒給我留下,只留下一身制符的本事和一句話,你想聽嗎?”
“哈哈哈,你師父相若何,她是中州有名的白蓮花,她能留下什么話,無非就是與人為善之類的假大空話!”
“你還真說對了,我師父說的,跟這意思差不多。她說,以后看見狗屎,那就躲遠一點,總不能故意去踩一踩,然后告訴狗屎,喂,你惡心到別人了…”
“哈哈哈…”山靖被逗笑了。
楚媞的臉上充了血,眼神恨不得把鄢陽吞了,“放你的狗屁!”
“楚媞,你也是夠狠的,能耗掉自己一個結丹期的分身,奪舍一個煉氣期的女修,然后追到西部大陸去!”鄢陽現在的身份已經公布了,所以也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
“哼哼,就算你們逃到天涯海角,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楚媞身上的法器幾乎都拿出來用遍了,她自己是個煉體的,各種招式各種神通,也都用完了,也傷不到鄢陽半分,這讓她第一次有了被挫敗的心情。
其中一個分身朝山上去了,另兩個還在這里耗著。
不好!鄢陽腦中馬上想到了可棫和孩子。
劍蘭真人追了上去,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萬萬不能夠。
山靖也是一陣煩躁,搞事情的小人他最煩了,朝著天上傳音道:“加隴師兄,需不需要幫忙?”
可惜天上沒有回應。
鄢陽寬大的法衣下面微不可察地動作了幾下,道:“上一個在我的陣外叫罵的,你的那個奪舍了的分身,你想知道她的結果嗎?”
“不就是死了嗎?相若何不也死了嗎?同歸于盡,很好!”楚媞臉上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笑。
她居然不知道師父飛升的事?
她的分身相互之間,居然不能感應?
是因為地域之間的限制,還是因為她的分身是奪舍的緣故,陰神消亡太快就無法相互感應了?
總之,她并沒有接收到師父飛升的消息,只是大概知道一個結果而已。
也好,否則,她還不知道要嫉妒成什么瘋樣兒。
“我師父從未抱怨過你,她只是可憐你而已,你是一個始終得不到重視的可憐蟲,難道你不覺得你不被肯定的原因,是因為你自己確實不行嗎?”
“你!”楚媞全身的血脈都在倒流,“你不行”三個字,正戳中了她的痛處,她的師父就是這么跟她說過了許多年的。
“你才不行!你們又有什么能耐,敢如此羞辱我!!”楚媞用盡最大的力氣,伸手捏向那饅頭一樣的防護陣。
在防護陣的上方,出現了兩個巨大的捏過來的手掌。
是某種煉體的神通。
嗖嗖嗖!
一蓬銀針射向一個有點走神的分身。
呃!那分身應聲倒下。
哧哧!那分身居然在胸口破了個洞,像紙糊的一般,開始化開了!
“妖術!妖術!”楚媞一邊尖叫,一邊掄著像兩彎銀月的雙鉤,就往防護陣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