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銀子,要靈石?看來是個修道者。鄢陽在心里盤算著。
“這是地契。”那瘦瘦小小個頭的店主拿到五十中品靈石后,簡直就是覺得這薄薄一頁羊皮紙都燙手,恨不得馬上丟掉一般地扔在桌面上。
“聽說你是第五任店主。”鄢陽攤開那張地契,仔細看了看上面一層層的印記。
“沒錯,我本來是想開起來做靈糧店的,只可惜…算了,以后你自然明白…”
那店主飛也似的跑了,生怕鄢陽后悔。留下鄢陽和小伙計面面相覷。
“有勞。”鄢陽再次給那小伙計一錠銀子。
“您真打算在此開店?我感覺這里陰氣明顯比別處濃重啊…你可得…當心啊…”小伙計好心提醒。
“我知道了,多謝提醒。”鄢陽笑道。
“唉唉,那我…回去啦…”小伙計一邊出門還一邊往這店里瞧。
“別急,去替我請一些耍獅玩龍的,過來給我吹吹打打,熱鬧熱鬧。不然,沒人知道這里有新店鋪開張呢。”鄢陽道。
“哎哎,對對,還得多放幾掛鞭炮,我這就去替你買,這就去。”小伙計腿腳極為利落,一溜煙跑了。
鄢陽環顧這空關的店鋪,桌椅柜臺貨架都是嶄新的,可以直接拿來用。
鄢陽打了幾個凈塵符,又打了幾個修復符,這店鋪,就可以直接開張了。
“鄢姐姐,你打算在這里賣什么?”小金在鄢陽的小指頭上道。
“咱們有那么多閑置的東西,你說說看咱們應該賣點什么?”小金最是了解空間里面都有什么,所以鄢陽詢問小金的意見。
“咱們東西雖多,但大部分都是原材料,如果鄢姐姐愿意辛苦一點,將它們制成成品,咱們肯定能跟在麗城一樣,賺得盆滿缽滿。”
“可是,我不打算用它賺錢,這一間店,我只是用來做交通樞紐只用。”
“這是什么意思?”小金問。
鄢陽神秘一笑,“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鄢陽果然只擺放了一些從其他修道者手里得來的,用不著的東西,還有一些自己制的低階的火符,箭符等。
她伸手一抓,店招從門楹上取下來。
她手握那柄用慣了的刻刀,刷刷刷,在上面刻上了三個字——清月堂。
符道在鄢陽心底流淌,靈力在鄢陽身體內運行。鄢陽將意念通過刻刀,一氣呵成,雕刻進店招里面。
她在三個字的周圍精雕細琢,遠看是曲折盤紆的云氣繚繞,近看卻是躍然木上的精致花紋。
只有懂符道之人才看得出,那是繁復難懂的符紋。
原來,這店招竟被鄢陽制成了一塊蘊含著玄妙道義的符箓,也稱為道符。
倘若這店中當真有事,這道符店招就會因感應到氣場變化,而開啟道符,護住此店。
“小金,咱們今晚就住這里了。”鄢陽將清月堂的店招重新掛好以后道。
這時,從西街那頭吹吹打打地過來了一隊人,一直到了清月堂門口,幾個玩獅子的開始咚咚鏘鏘地耍起獅子來了。
鞭炮齊鳴,這隊人成功地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清月堂門前。
“啥時候新開了一家清月堂啊。”
“是賣什么的?咱們進去看看。”
路人議論紛紛,也有同一條街的相鄰店鋪都跑過來看熱鬧。
鄢陽親自站在門口,笑臉相迎。
不必吆喝,懂的人自懂。
也有同行來探店的,問問價,看看貨,純屬湊熱鬧。
“呵,這里賣的東西真不賴啊。”
“你瞅瞅著刀,煞氣很重,看來殺過不少人。好東西…”
“掌柜的怎么稱呼?以后大家都是鄰居啦。”一個女人笑盈盈地進了門。
“免貴姓花。”鄢陽盡量保持微笑,做生意嘛,就得笑臉迎人。
“花掌柜,我是對面開靈食店的,我姓陳,以后大家互相照應。”
陳掌柜居然帶來一尊口銜錢幣的金蟾,捧過來道:“來來,招財金蟾一尊,吸財納財啊。祝你清月堂生意紅紅火火。”
“多謝陳掌柜,大家一起發財。”鄢陽眼睛都笑彎了。
這個人馬上得罪。第一個,靈食店就在對面,這下想吃什么都有的吃了,如果味道好,她想每一樣都吃個遍。第二,人家客客氣氣來祝賀,總要把面子給足。
“這金蟾實在有趣。”鄢陽捧在手里擺弄,她拿出刻刀,隨便在金蟾身上鑿了鑿。
呱!那金蟾好像活了一樣,大嘴一吸,真的就把錢幣吞進了肚子里。一片金光籠罩著清月堂,讓人感覺到肩上一沉。
“哎呀呀,”陳掌柜連連稱奇,“花掌柜好手段吶,還能把它變成活物?”
“其實只是雕蟲小技。”鄢陽笑著,給她看手中的機關,其實就是將金蟾身上裝了一枚充滿靈力的玉制道符而已。
“花掌柜好本事,好本事。”眾人都驚嘆道,這簡直就是化腐朽為神奇啊。
“這個送給陳掌柜,請笑納。”鄢陽直接送出一只品相不錯的青慈菇,小金用它蒸過魚,很好吃。
“哇,青慈菇!這么貴重!”陳掌柜的贊嘆吸引過來無數羨慕的目光。
能隨手把這么貴重的東西送人,說明確實是有些家底的。
“既然陳掌柜是做靈食的,那我肯定每日都要去拜會一次陳掌柜,還請陳掌柜不要厭煩我。”鄢陽主動拉住陳掌柜笑道。
“瞧您這話說的,你去照顧我的生意,我哪里還有厭煩的。哈哈哈,常來常往,常來常往…”陳掌柜也是滿臉意味深長的笑意。
“掌柜的,你這里收貨嗎?”一個聲音突然從外面喧鬧的聲音中間分離出來。
“收,你想賣什么東西?”鄢陽循聲望去。
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咣,扔出來一只巨大的獸。
那獸渾身鮮血淋漓,皮肉翻開,沒一處是好的。
“以后這樣的東西,不收。不過,今天我剛開張,你是我清月堂第一位客人,我就替你收拾好。總共二十中品靈石,賣不賣?”
“賣。”那男人道。
鄢陽親手翻出兩把她特制的柳葉小刀,嗖嗖嗖地將那獸分解了。
她只需要站在原地,離那些血污遠遠的,遠處兩把刀卻同時動,或割或切,好像有兩只無形的手,在操縱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