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王?”逐朗妖君叫道,“上酒。”
“是。”猿王應著,向大廳的某個出口招了招手。
一隊身著七彩清涼薄紗的美艷妖姬,每人托著一盞酒壺和酒杯,款款行到每張玉桌前,跪在一側斟酒。
“各位,這是我猿王府上酒泉中釀造的果酒,醇香可口,請大家品嘗。”猿王道。
“猿王,你也忒小氣,就這么點酒就打發本王?”一個挺著碩大白肚皮的妖王,伸手就把那精致酒壺的酒直接倒進了自己的大嘴里。
“我說大河馬,你急什么?保證夠你喝的。”猿王再招手,幾只巨大的酒壇子被一群猴子推了進來。
“夠味兒!筵席怎么能少了美酒?”九錦妖君嘗了一口酒道,“果然是猿王府上酒泉中涌出的美酒,名不虛傳啊。”
“過獎過獎。”猿王一臉得意,若有似無地環顧了一下場內,最后把目光在雪娘的臉上停留了一下。
雪娘低頭專心挑選了一只紫紅的松菌,遞給鄢陽,自己也吃了一只。
看來兩位平日里沒少勾心斗角,鄢陽接過來低頭咬了一口,那松菌芳香撲鼻。
“我們又不愛肉食,這逐朗君搞什么鬼?”頭上頂著兩只尖角的牛羚妖王,對著河馬妖王竊竊私語。他們應該是九錦妖君的人。
也就是他們坐得近,鄢陽耳朵又十分靈敏,才聽得見。
“噓…三位妖君有事商議,你以為是真的來吃吃喝喝的,傻子。”河馬妖王低聲道。
鄢陽掃視整個桌面,都是靈果靈草制成的食物,哪里有一點肉食?看來,主菜,還在后面。
“花子小姑娘,嘗嘗我的酒泉的果子酒吧,很好喝,比靈果味道還好。”猿王遙遙舉杯示意。
“好啊,我年紀小,還沒有喝過酒呢。”鄢陽舉杯,將那果酒在唇上沾了沾。
“哈哈哈…來了這里就不要拘謹。你看看其他孩子,玩得多開心,你要不要一起去玩玩?”猿王道。
“本王的客人,本王自會招待,不必猿王上心。”雪娘舉杯微笑道。
“哼,那就自便吧。”猿王有些氣惱,卻不好發作。
鄢陽怎么敢喝他的酒,那酒香確實濃烈,而且靈氣撲鼻,是上好的靈酒。鄢陽光聞到就覺得面紅耳赤,別說喝了。
她酒杯在赤紅手鐲上磕了磕,酒水就倒進了鐲子里。鐲子里自有玉瓶酒瓶等盛放之器。
寬袖遮擋后,擋在外面的別人看不見,坐在身邊的雪娘明顯是看見了,卻也不揭穿。反而又給鄢陽斟了滿滿一杯,手一抖,在鄢陽的衣襟上潑灑了半杯出來。
“雪娘啊…味兒,可調足了?”逐朗妖君道。
“尚未,還需腌制一會兒。”雪娘轉頭向逐朗妖君道。
“嗯,好。那些也已經洗得差不多了。猿王,給他們浸些酒!”逐朗妖君道。
“是。”猿王一揮手,靈泉池水緩緩流盡,不知流向了何處。那些個孩童渾身濕漉漉的,站在池中不知所措。
接著又是幾大壇子美酒運了進來。
“澆。”呼啦啦,那么多壇子的美酒,直接澆到了那些孩童的身上。
“啊!!!”孩子們尖叫著在池子里面撲騰。
“咦?好喝!”幾個男孩子不小心將酒喝到了口中,發現竟然甜滋滋,熱辣辣,滿口芬芳。
“真的!能喝!”孩子們都坐在池子,長大了嘴,等著酒水的澆灌。
“哈哈哈…”周圍一圈又哄堂大笑起來,鄢陽看見不少人喉頭滾動。
“雪娘…”一個賊眉鼠眼的老鼠妖王道,“你不把你的客人也放進去嗎?”他和上羊妖君穿的衣服顏色一致,看來是上羊妖君的人。
什么?放進去?鄢陽心里一縮,這些妖到底要做什么。
“多謝豺妖王提點,可本王自有安排,諸位只要耐心等待片刻即可。”雪娘笑著答到,只是又給鄢陽挑了一只頂頭帶花的新鮮肉果,遞給她吃。
“豺王你有所不知,雪娘一向自有主張,往年她的客人總是能給我們驚喜,今年不知又有什么新鮮花樣,讓我們拭目以待吧。”逐朗妖君道。
“呵呵,是是,雪娘是我們這里面最特殊的,也是逐朗君最愛重的妖王了,她一向點子多。”猿王的話耐人尋味。
“這正是本君喜歡她的原因。”逐朗妖君卻好像沒聽出來。
“逐朗君手下人才濟濟啊。”九錦妖君道。
“那是自然,要不然,妖皇能把秘地重開,如此重要的事,交給逐朗君辦理。”上羊妖君道。
“豈敢豈敢,二位捧煞我了。我也是仰仗二位的協助才能坐穩妖君的位置啊。一個月后秘地重開之要事,更加要依靠二位到時候給我幫忙啦,來來,喝酒喝酒。”逐朗捧了一杯酒,率先一飲而盡,暢快淋漓。
“多謝逐朗妖君抬舉,有此等好事,也能想到我二人,多謝多謝。”九錦妖君爽朗大笑,也一飲而盡。
“是啊是啊,今后有酒大家喝,有肉大家一起吃,有秘地大家一起入!”上羊妖君眼睛微瞇,掃了一眼老鼠妖王。
“好!好!好!”逐朗妖君朗聲道,“此事如今知道的人甚少,還是不要傳揚出去的好。尤其是不要傳揚到人族修士中,還有那個流放在外的人耳中。”
“流放在外”幾個字,傳進了鄢陽的耳朵。
原來如此,文淄妖君是被流放到北邊去的?所以他是沒有領地的?
所以他急著建立妖軍殺回來。
是為了跟這幾位搶地盤,還是為了一個月后開放的秘地?
這幾位旁若無人的談論機密大事,顯然沒把鄢陽這個小修士放在眼里。
鄢陽嚼著那軟綿綿的酸香可口的肉果,覺得頭腦突然眩暈起來。
等等,她心中警覺,馬上默念清月心法,其余五六種心法也在腦中回旋,靈臺上九天玄女圖高掛,震懾著她的內心。
她的頭腦片刻后恢復了清明。
好險!
她想起來了,不只是酒能醉人,這世上有些靈果也有讓人迷醉的作用。
鄢陽偷看了一眼雪娘淡淡的神色,她不是善類,卻也捉摸不透。她剛才不似要害她的樣子,不然何必費事替她掩蓋飲酒之事?
鄢陽有些猶豫,心道,她帶我到此處,到底是何目的?
算了,不如…將計就計,看他們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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