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他們分開已經一刻鐘過去了,西風和柯杉兩人收到了其他四位師兄弟的通話,可是柏師兄那邊卻一直都沒有連通過。
怎么回事,柏師兄不會有什么事吧,直到第二個一刻鐘的時候,柏師兄仍然沒有回應,而且除此以外,另外兩個師兄也沒有回應了。西風和柯杉決定和僅剩下的兩位師兄弟集合,并且保持令牌感應一直處于連接狀態中。
這時候,林有遲找到了那兩個小師弟,故技重施道:“等一下,你們柏師兄就會來和你們會合了。”兩個小師弟,集合心切,也并沒有對林有遲起疑。直到其中一個不經意之間回頭,卻看見林有遲持著雙刀站在他們背后。“林有遲!”他大叫,然而晚了,刀尖已經劃過了他的咽喉。另一個小師弟轉身逃跑時,手按令牌,大叫:“跑!!林有遲…呃…”他也沒跑出兩步,就被林有遲一刀扎在背心,死了。
林有遲又滿意地扯下兩個儲物袋藏在自己的儲物袋中,一邊在他們身上擦尖刀上的血跡,一邊抱怨道:“聒噪!”
另一邊,西風和柯杉其實離得并不遠。西風聽見令牌中傳出的驚叫聲,震驚了,那個被柏師兄當作朋友的人,殺了柏師兄,還有其他四位師兄弟?!
還是柯杉先反應過來,扯住西風的胳膊,“快跑!”兩人瘋了一般,朝與剛才的相反方向跑去。
咔,西風邊跑邊捏碎了一塊薄薄竹葉形狀的玉片,那是青門派每個弟子都配有的呼救符“玉葉符”。只要有弟子捏碎,他的直系師父就會感應到,感應到就必須立馬趕去救人,不管內門還是外門弟子,都必須遵守。
幸運的是,他的師傅石非大師,也就是柏星若的師父,正好在山下某鎮落腳。當下,就御劍而來。
迷霧山谷奇就奇在,到了這里,所有飛行法器都失了靈力,就連御劍飛行也不行。石非大師降落在迷霧山谷的邊緣,鼻子東聞西聞,居然讓他聞到了柏星若的味道,靈敏的嗅覺帶他來到了柏星若所在的山洞。
幸好那山洞并未塌方。石非大師踢了柏星若兩腳,叉腰罵道:“你師弟都在生死關頭了,你還在這里呼呼睡大覺?還不快起來!!!”
氣浪震得柏星若五感翻江倒海,從山洞里面迷迷糊糊坐起來時,撲通,一頭撞在山洞頂上,好在戴著面具,鼻子幸免于難。
他慌忙將面具,儲物袋統統塞進腰里,拔了劍,擦了把臉,好好地立在自家師父面前。
“啪”石非大師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道:“起來干正事!還不快帶我去看你那些師兄弟!”
“哦。”柏星若這才想起來,我是誰,我在哪,我的正事是什么。
他按住令牌,挨個點名,無回答,無回答,直到叫道“西風,柯杉!”那邊才隱隱傳來微弱的哭泣聲:“柏師兄,你還活著?”
柏星若大驚失色,道:“西風,你這話什么意思?”
“是林有遲!林有遲把彭輝師兄他們全部都殺了,只剩下我和柯杉了…”
“什么?”柏星若驚得說不出話,林兄?我對他那么好…他怎么會?…
“發什么呆!他們在哪?!還不帶我去!”石非大師氣得冒煙。
柏星若這才問了地方,帶著師父,正要向西風描述的地方奔去,這時他才發現,面巾不見了,沒有面巾如何進得了迷霧?
“笨瓜!!”石非大師罵道,一邊吹胡子瞪眼,一邊扔給他一顆珠子,避瘴珠。
師父就是師父,筑基期巔峰的石非大師,發現御風術,瞬移術,在這里都不能施展,只有靠兩條腿跑路。風馳電掣地跑了一刻鐘后,兩人才在迷霧中找到躲在地洞里的兩個縮成一團的青山派小弟子西風和柯杉。
西風一見柏星若,就抱住他哭了:“柏師兄,我還以為你也…嗚…”
石非大師長嘆一聲,道“好了,別哭了,當時叫你別來你非要來,來了就嚇成這個鬼樣子,這才見到幾個妖魔鬼怪,就成了這樣?你最好現在就下山去,別修道了。”
“不要,師父,我不下山,柏師兄,我要跟柏師兄在一起…”西風哭道。
柯杉也是一把眼淚,好歹卻沒有過于失態,他一把拉開西風,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那個林有遲還在這里面,我看他不找到我們不會罷休。”
柏星若還是有點恍惚,林兄…不,林有遲,他怎么就會突然翻臉無情,拔刀相向了呢?
“星若,不如你帶他們兩個回去,我去會會那個所謂的林有遲。”石非大師說,他雖十分氣憤柏星若作為師兄沒有照顧好其他師弟,但他也明白各人有各人的命運,不能把一個人的生死完全怪罪于另一個人。而且人無完人,柏星若最大的弱點,就是熱心,心軟,這次被惡人利用,也希望對他的修行,有所成長。
所以,他并沒有嚴厲地批評柏星若,甚至仍然護著他。
柏星若搖搖頭,他有太多疑問,需要親自問林有遲。
“你們這些…”石非大師長嘆一聲,道:“也罷,你們都給我聽好,你們雖是我青門派的外門弟子,可是我青門派除了密卷秘術不曾教與你們,其他教授傳承都與內門弟子無二,希望,你們對得起我門這些年對你們的教導,不管經歷了什么事,要存正念,走正道。”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眼神迷離的柏星若。
“是”“是”西風和柯杉應道。
有師父和師兄在此,他們又覺得出竅的靈魂又回來了。
林有遲才沒有那么笨,既然被那兩個小的發現,那就干脆放棄,不追了,說不定不經意間又碰到了呢,驚弓之鳥而已,憑他們那兩下子,蹦跶不了幾時了。
他心情特別好,這迷霧簡直就是天賜的良機,殺人掠奪,都被隱藏在濃厚的霧氣內,更完美的是,還有霧冥鴉來做背鍋,簡直就是他林有遲的天堂。
這不,他又盯上了一個迷路的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