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均變得很古怪。
畢竟,人家家族的陣法,那都是家傳絕學,不是內門親傳弟子,哪有資格接觸到。如今居然讓人家拿出來,供別家用,簡直是無恥到離譜的要求。
“這…”這怎么可能,別說他根本接觸不到,就是接觸到,若拿出來透露給別家,那也就是犯了家規,重則處死,輕則逐出家門。沒有了家族的護佑,他將會成為失去庇護的幼崽,被捕食者獵殺瓜分。
孰輕孰重,這些世家子弟都分得清。
不是出風頭的時候。景方聽見這個非分的要求也不氣惱,回答到:“并未見過。”
“…”眾人都早已預料到會是這個答案,都沉默不言。
林有遲也料定會是這個答案,又說:“那咱們幾個創出一個陣法,不就好了嗎?”
“你是瘋了還是無知啊,”賴奎先跳起來,“你以為創陣法是那么簡單的事嗎?”
“就是啊…”眾人道。
“那何康兄,你來說說怎么辦,就剩下你沒有說過話了。”一直低頭不語的是一個長相清秀的青年,他是九劍門的內門弟子,何康。
“我看,我們自己創一個簡單陣法,也不是不可行,關鍵是此陣不是插旗布陣,而是,排兵布陣,陣眼得是我們自己。”
“這是何意?請細細說來聽聽。”眾人都側耳恭聽。
“不管它是水火雙生陣,還是木火相生陣,總之,都是五行相生相克之道,若我們能創造出一個,超脫于五行之外的法陣,說不定可以徐徐破之,也未為不可…”
“超脫于五行之外?那還有什么?”賴奎說。
“莫非,何康兄說的是…冰風雷?”景方突然就明白了。
“然也…”何康神秘一笑,“風雖屬陰木,卻更靈動,雷雖屬陽木,卻比木尖利,冰雖屬水,卻比水堅韌。”
“高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呢?”賴奎憨厚地笑道。
“何康兄,不愧是九劍門的內門弟子,名不虛傳啊,佩服佩服…”林有遲道。
“呵呵,都是大家一起討論的結果,集思廣益嘛。”何康斂去了笑意,道“咱們這里面,可有冰風雷變異屬性靈根的?”
修道之人的靈根屬性,一般都是手中的底牌,輕易不可向別人亮出,除了家族長老,親生父母夫妻或者親師徒之間,對其他人,都得保密,以防暗算。
此刻,眾人都沉默了。
“呵呵,這個時候還保密什么,別忘了我們的協議,按貢獻值分配所得哦。”林有遲笑說。
“好吧,我不是變異屬性,我是火靈根單屬性。”賴奎先說,賴雄說,“我也是,我是火土雙屬性。”
“我是水靈根。”柏星若說。
“我是木屬性。”肖申說。
“我是風。”何康說。
景方看了一眼何康說,“我是雷。”
“秦兄,你是什么?”林有遲笑瞇瞇地看著秦恒。
“我…水風雙屬性。”秦恒咬咬牙,還是說了。他其實還有個土屬性,但故意沒說。本來,他是想退出的,可是大家都這么痛快地挨個兒報家門,他此時退出,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林兄,你是什么?”
“我嘛,我實力太低,跟你們一起結陣,會拖你們后腿,我是水木雙屬性。”
“你當然可以參與結陣,而且我們回去也要發動各自同伴,參與結陣,人多力量大,結的陣威力更大。”何康說。
“對對對,說得對。”
“還有,那些不愿參與的,不要向他們透露結陣之事的細節,以免生亂。而且到時候分配成果的時候也要防止他們渾水摸魚才是。”
“好,多謝提醒。”
“告辭。”
“告辭。”
當下,眾人各自回到帳中與自己門派中人商議去了。
翌日,營地很快分成了兩個陣營,地盤大的,是主張合作闖山的,陣營小的,多是自由慣了的散修,或無門無派喜單打獨斗之人。這一部分小陣營,被擠到營地最邊緣,有的干脆被擠出營地,在大陣營施展陣法時,他們收到警告:不得靠近,以免發生沖突。
林有遲忙忙碌碌地,在營地里奔走,傳達著何康和景方的指示,畢竟,他兩人是陣法的主要設計者。
門派和家族暫時已經徹底被拆散了,修士們只按照自身靈根屬性,按照木火土金水冰風雷,分為七組。若是雙屬性或者多屬性的,可自行根據自身特長選擇組別。
人人懷中均揣著親筆簽名的知情承諾書,上面寫著在哪個組別做什么,最后在戰利品分配中占幾成,而且上面有每個人自己的簽字畫押。
正式結陣前,木火土金水五組屬性以圓形陣容排列,從水屬性以箭頭形式鏈接的是風屬性,最后風屬性鏈接的是雷屬性。巧的很,這么多人里面,沒有一個冰屬性者,可見其稀有程度。
眾所周知,陣眼尤為重要。每個屬性的組別內都需要有一個陣眼。木屬性陣眼肖申,水屬性陣眼柏星若,火屬性陣眼賴奎,土屬性陣眼賴雄,金屬性陣眼棲霞閣莉綺,風屬性陣眼兩位秦恒和何康,雷屬性陣眼景方。林有遲站到了柏星若的身邊,水屬性組內。
分配完畢,景方喝道“起陣!”
五行之環內,修士們按五行相生的順序,先形成一個靈力洶涌如江河的閉環,然后水屬性陣眼像一個水庫,將這部分靈力匯聚,再泄洪一般將其威能增強數倍后,傳送給風屬性,風屬性將靈力進一步加速后,傳送給雷屬性,最后以雷屬性陣眼景方作為箭頭,刺入禁制。
一切設計得都很完美。
磅礴的靈力路過林有遲的身體時,林有遲感到心靈前所未有的震顫,這是他長久以來,一直渴望的力量。雖然他清楚這種力量只是暫時經過,但是自從嘗過這種滋味后,便念念不忘。
其實,陣內的大多數修道者皆有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