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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道義

  “可是,前輩…”鄢陽還有很多問題,還來不及問,美女前輩就消失了,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看了看空蕩蕩的四壁,鄢陽覺得看不出自己的答案,于是走了出來。

  小金蛇還在原地等著,“怎么樣啊,有沒有解決你的疑問啊?主人?”

  “可是…你的前主人的名諱是什么?”

  “不知。”

  “那她來自哪個家族,出自哪門哪派?”

  “不知。”

  “那么這個空間從何而來?”

  “不知。”

  “那么她可曾說過這個空間做什么用?”

  “主人,我的記憶被封印了。在你的能力再一次提升前,我的記憶也只有這么多。”

  “好吧,一切都待實力提升后,再做研究。”鄢陽仍然一腦子問號,但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間。

  在石室里不覺得,可是此刻鄢陽感覺到身體里的靈力外泄的厲害,想到進入這座華府空間,大概是靠靈力支撐,靈力用盡還不出去,怕是要永遠困在這里了,得趕緊出去。

  “你是叫小金嗎?”鄢陽問。

  “是的,主人。”

  “那你告訴我,要怎么出去,出去以后要怎么才能再進來。”

  “主人,你只需要用神識感應它的呼吸便可隨意進出。”

  “它的呼吸?”鄢陽看了看右臂上閃動流光的臂環,明白了。

  “小金,你愿意隨我出去嗎?”

  “當然愿意,我的主人,我都快憋死了,快帶我出去看看,世界是不是變得不一樣了。”小金蛇兩眼冒光,迫不及待地答道。

  “來吧。”鄢陽此時已經不害怕它了,向它伸出手。

  小金蛇順從地一躍而上,攀上鄢陽的小指,細細地纏了一圈。

  “走啦。”鄢陽一躍,就回到了石臺邊上。

  出來第一件事,先將兩個空儲物瓶灌滿潭水,靈氣之源啊。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此時,得了大好處,又收了兩把寶劍的鄢陽,越看那白骨道人越感到親切,感激之心讓她不忍看見那道人就這么年年歲歲地枯坐,她決定找個風水極佳之地將她埋葬,入土為安。

  咕咚,鄢陽手指剛剛搭上白骨道人的手臂,準備搬動她時,那手臂竟自己脫落了。“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得罪得罪,前輩,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啊…”鄢陽連連作揖,可是那道人下垂的手中有一顆黑乎乎的東西,微不可察地墜下石臺。

  那石臺兀自動了一下,鄢陽一個趔趄撲在白骨道人的身上。“唉~呀~我滴個娘那…”鄢陽跟白骨撲了個滿懷,捧住那顆搖搖欲墜的骷髏頭骨,又爆了那句口頭禪。

  這可怎么辦呀?想做好事沒做成,反而…不對,為什么腳底在晃動?

  墜落在石臺下的那一顆黑乎乎的種子吸食到活人的陽氣,爆開種皮,從地下鉆出來。它不停地搖擺著,急迫地舒展著卷曲的枝葉,將剛剛吐出的藤絲扭轉著纏繞在白骨道人身上,用很快的速度向上攀爬。不多時在葉間打起了嫩綠青翠的花骨朵。鄢陽用神識一掃,那花骨朵竟有五只之多。

  “快走!”小金焦急地說,顯然它知道將要發生什么,只見它急得環在鄢陽的小指上轉圈。

  鄢陽站直身體,恭恭敬敬地向著白骨道人拜了三拜,這才用靈氣驅動那塊萬年冰晶,回到棕熊身邊。

  啪啪啪啪啪,下一刻,五只花骨朵齊齊爆開,火焰般的紅艷花朵盡情綻放,朵朵像極了夏日的暖陽,頃刻間熱量蒸騰,赤紅的烈焰席卷而來,炙烤著石洞里的一切。初次見識這一切的鄢陽只覺得呼吸一滯,好像空氣都被它們用完了,滿眼里除了通紅便是金黃,身上的毛發都要被烤焦。

  “這就是西番蓮,比太陽還炙熱的西番蓮。”小金探頭說道。

  鄢陽心頭一緊,剛才石臺上那滿滿一盒,原來都是這個。

  “石壁要融化了。”小金提醒到。

  果然,鄢陽抬頭看見石壁上有一層火紅濃稠的液體,一行行地向下流淌。

  再看白骨道人,那白骨漸漸冒起青煙,看來,她早就對自己身后事做了準備,不必自己費心。

  鄢陽再抬頭看時,五只花朵悄然閉合了花萼,它們像夜里沉靜的美人一樣酣睡著,等待日出時,下一次的綻放。火光消失,石洞內溫度驟降,洞壁上如熔巖般的濃稠之物慢慢凝固,偶爾有幾滴滴落在潭水中,嗤嗤作響。片刻后,一切都恢復了安靜,那白骨道人已經化為了灰燼,從融化了一半的石臺上滑落,漸漸散入潭水,與天地融為了一體。

  就在此時,一絲飄渺的道義在鄢陽心中產生,她將它牢牢地抓住,生怕一轉身就消失了。于是她就地盤坐在石洞內,感悟內心。

  “山巔上為陽,那里又陽中有至陰,寒潭水為陰,這里又陰中有至陽,一陰一陽謂之道也,孤陰不長,孤陽不生,陰陽調和,萬物乃生。”她第一次感受到與天地融為一體的通暢感。“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從微至著,由淺入深,內守初心,萬物之宗也。”

  她感覺到自己就像一顆種子,從大地汲取養分補足陰津,陰津在膻中回旋,形成一個陰氣的漩渦,同時從天外日月星辰中吸取精華,補足陽氣,陽氣在丹田回旋,凝成一個陽氣的漩渦,陰陽均調,靈氣輸布,種子便抽出嫩芽,伸出一圈圈的藤絲向天地纏繞,隨后枝葉伸展,竟結出一只嫩綠的花苞。陰陽之氣匯聚在花苞處,只待花期。那花苞如此嬌嫩,好像需要用全部心血澆灌。

  鄢陽緩緩睜開眼,眼前的世界又一次不同了。參悟出一絲道義的她,眼中能看見萬物的陰陽之氣流動。

  “熊兄,咱們該回熱泉了。”鄢陽站起身說道。她感覺到是該突破的時候了。

  “吼~”一直耐心等待的棕熊俯身背起鄢陽,迅疾地向山巔熱泉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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