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印咣咣一頓亂砸,一個金屬人,生生被砸成了金餅,動彈不得。
那人嘴巴一咧,靈力飆長,法印又是一通砸,險些就砸到石縫中隱藏的鄢陽和小金。
鄢陽此時看出來了,那人拿著那方法印,并不能好好使用,只會用蠻力亂砸,恐怕此物并非他原有的,更像是坑蒙拐騙或偷或搶得來的。
躲下去不是辦法,小金傳音道:“不如,以進攻為防守,我去試試。”
鄢陽從草木香氣,化為一顆草芽,躲在石縫中,小金身形一晃,飛升到石壁頂端。
“呼風喚雨!”小金喝道。
龍卷風拔地而起,卷得那法印搖搖晃晃摔在石壁上,無法再攻擊另一個金屬人。
“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劈下來,打在那人身上,那人手腳戰栗,不能自己。閃電打在法印上,濺起無數密密麻麻的電光。
這時印鈕上的獅子,雙目居然圓睜,從怒目中射出金光,循著小金的身影,在石壁頂部掃射。“小金快回來!”鄢陽生怕小金就折在這里了,不得不出聲叫她。
鄢陽一個閃身,現出真身。
“鏡花水月”,鄢陽用鏡子去硬接。
電光反折,射向那人。
“找死!”那人擺脫了電光,恢復了自如,破口罵道。
他飛身遁逃,同時手中一劍,刺向小金。
小金身形本來就纖細靈活,一擺尾,鉆進了石壁深處。劍鋒插進石壁,卻無法傷害到她半毫。
小金安全,鄢陽就放心了。她一抬手,袖籠中,烏黑毫針嗖嗖射出。
那人本來就是個自大狂,顯然沒預料到鄢陽的這一手,滿是至純煞氣的毫針扎了他一臉。
他驚恐地看著鄢陽,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可是已經說不出來了。因為他兩顆瞪大的眼珠子,從眼眶里掉落出來,舌頭也化開了一半。他那張沾了煞氣的臉,就像被開水澆過的冰雪一般融化。烏黑的血水,從他的頭臉澆到身體,身體也開始化開了。
突然,那人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從袖子里捏出一枚玉符,正是太子給他們每人分發的那枚。
想走?這種禍害留著,將來只會后患無窮。
鄢陽再一串煞氣毫針射向他的手臂,他的手掌,立刻爛開化掉,他手中的玉符未等捏碎,也掉落在血水里,也化開了。
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已經從一個煉氣期大圓滿的修士化為了一灘血水。連陰魂都來不及脫離出來,也隨著濃黑血水一起消亡了。
鄢陽眼見法印歪在邊上,一動不動。其上獅子印鈕也安安靜靜,顯然成了無主之物,便有心一試。
她將靈力輸入法印,法印立刻變為了巴掌大小。果然,此物尚未認主,鄢陽決定有機會要親自煉化它,于是好好地將其保存起來。
鄢陽手指一收,兩個金屬人化為白紙,從空中飄落。她又打了避煞符,擒煞符,將那幾根毫針回收,放進袖籠的針筒里。
最后,她撿起留在地上,并未受損的幾個儲物袋。
儲物袋里除了一些常見的靈石藥草和雜物外,居然還有一份密函。
修士之間傳信,不是傳音就是用符紙,很少會用的信函。需要用信函的,多半是凡人。
那密函上小小的封印對鄢陽來說,小菜一碟。她毫不費力就打開了信箋。
“玄刀門”三個字赫然入目。
這是一封玄刀門發出的密信,其上言辭卑微,主要陳述了某件秘事被泄露,需要再做計劃之類的信息。
收信人卻是不詳。
此人是太子的人,他攜帶此信,那就說明,此信是發給太子的?
可是,玄刀門不是三皇子的嗎?
難道我一直都想錯了?
所以我滅了玄刀門分部,是動了太子的土?
就因為此事,太子才會針對我?
如果是真的,為何如此重要的信件,不馬上焚毀,留著它做什么?
鄢陽越想越弄不明白,干脆先將其收了起來。
這里面這么大的動靜,肯定會引來別的人。得趕緊出去,繼續呆在這里只會被堵死。
突然,礦道出口的光團晃了晃,有了聲響。又有人來了?
鄢陽將該收的收好,小金覆在她手指上,她一跨步,出了礦道。
頭頂上方不是天空,而是黑漆漆的山石。
她這才發現,她以為的出口,并不是出口,而是直接通往了一個圓形的大平臺。這個平臺大到好像是被群山環繞的山坳。如果從上方俯視,會發現它的四周有數十個類似的礦道和出口。
每個礦道出口都有一根不會熄滅的火把,熊熊燃燒。
那數十個沙狼人,他們非常慶幸,自己本來只是在沙漠中修煉,吸納天地陽氣,不曾想會被傳送到有些人永遠無法遇見的奇境當中,而且還能有如此豐厚的收獲,自己一定是被神明關照了。他們興奮地在各個礦道走出走入,大肆挖掘。
鄢陽回想剛才那幾個沙狼人的對話,猜測到,這些礦道必定富含著不同的礦種,被傳送進入哪一個礦道,都是靠運氣。如果覺得自己的礦道不好,還可以進入別人的礦道。當然,這樣就會引發爭斗。
鄢陽環顧四周,發現除了少了兩個同行的修士外,其余八個都在。他們和被偶然機會下傳送進來的沙狼人不同,他們的目的可不是來采礦或者探秘,而是要決一勝負的。
但是公主屬意的五個人中,除了已經死掉的那個,只有一人還能自個兒呆著,觀察局勢。剩余三個居然都毫無心機地跟太子,三皇子的人混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鄢陽一陣失望,看向右側那個獨自呆著的。那人身材瘦長,長臉上一雙眼睛安靜又有點陰郁。當時初選時,鄢陽是看過他的實戰的,他的一手“雷霆萬鈞”,讓鄢陽印象深刻,也因此推薦給了公主。后來她看過他的資料,確定他現在是公主的人。
他也正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鄢陽快步走到那人跟前,道:“組隊嗎?”
“什么?”那人沒聽懂,“在下姓景,名方,丹霞城景家…”
“我知道,丹霞城景家,景方兄嘛。”鄢陽語速飛快,因為她看見,那個筑基期的人正在往他們這里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