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生病到病逝前的那階段里,潘洪勛是天天去,一來二去汪蓉也看上了這個小伙子。
兩人便偷偷交往了起來,可后來還是瞞不住被汪蓉叔叔嬸子發現了,便開始棒打鴛鴦。
原本就在大家以為兩人肯定完了的時候,汪蓉的叔叔和嬸子居然死了!還是在家里死的。
送到醫院一檢查,中毒而死,原因是燉的豆角沒熟,兩口子又吃了太多,這才沒多久就咽了氣。
中間沒人阻攔,潘洪勛順利的娶到了汪蓉,而汪蓉也真是旺夫,在潘洪勛和她結婚之后的第二年就破了一個殺人案,雖然受了點傷,但卻被記了功。
同年年底,a市警局收人,領導將他舉薦了過去,潘洪勛便在三十三的大年紀開始了a市的刑偵之路。
汪蓉也從那個鎮子醫院調來了市中心醫院,一直到十年前才退休。
“你們說怎么那么巧,汪蓉叔叔嬸子阻攔兩人在一起,然后就出事了!”宋克杰懷疑的說。
“而且還是豆角!那個時候說實話能吃上土豆白菜就不錯了,豆角多貴啊!”詹寶也懷疑。
“汪蓉每個月的工資大多數都拿了回去,所以家里能吃上豆角很正常吧?”陳冉看著拿回來的資料說道。
“那你是不知道她叔叔一家有多扣!別說豆角了,連白菜豆腐都不會買,平時更是東家拿西家偷的,把錢都留著給兒子娶老婆呢!”宋克杰咕嚕嚕喝下好幾大口水繼續說。
“豆角是汪蓉拿回來的?”駱安奇翻看著突然看到上面寫著的記錄。
“沒錯,汪蓉在鎮里買的,自己留下一點,大多數送家里去了。”宋克杰回答。
這汪蓉還真挺孝順,無論有什么都記著拿回去一份。
駱安奇看著記錄,一直到最后,結案簽名上赫然簽著潘洪勛的大名。
“他當初不是刑警吧?怎么會是他負責的案子?”駱安奇驚訝的問。
“老局長說是他自己求的,并且當時還有兩個人一起,便讓他負責了。”詹寶回答。
于情于理,這個案子都不應該讓潘洪勛負責,可當時的社會人情味濃,制度不像現在這么完善,倒是顯得挺正常了。
“試想一下,如果當初的那兩個人是被人引導的,那么最終的受益人是誰?”譚修杰突然出聲。
也不能怪他懷疑,因為實在是太巧了,這個案子不僅讓潘洪勛抱得美人歸,甚至還變成了他事業的轉折點。
幾人心有靈犀的沉默了,李臨安的表情更加凝重,而常健也一直在駱安奇家里沒有出去,同樣顯得有些憂心。
“那他是怎么加入X的?”湯嘉麗打破了這份寧靜。
“我猜測…他應該就是X打入a市警局的臥底。”李臨安的聲音淡淡的,就算是他不想懷疑自己的師傅,但現在所有猜測證據紛紛指向了他。
“可X出現是在十幾年前,潘洪勛年輕的時候,距離現在得有三十年了吧!”湯嘉麗震驚的說。
沒錯,也許X存在的時間…比他們知道的還要長!
就在眾人如火如荼調查著潘洪勛的時候,汪蓉突然打來電話,電話里她哭的哽咽的言語不清。
“師娘,您慢慢說,發生什么事了。”李臨安安慰道。
“老潘他…老潘他出事了!”汪蓉大聲說。
幾人神情紛紛一滯,李臨安早就將手機調成了外放設置,只聽到里面汪蓉繼續說:
“老潘早上起來心臟就不舒服,中午的時候更嚴重,我就急忙打救護車,可老潘,沒等救護車來就不省人事了!”
“師傅現在在哪?”李臨安焦急的詢問。
“在a市中心醫院呢!醫生說…老潘不行了!”汪蓉邊哭邊說。
幾人對視一眼,然后便匆忙的拿起衣服跑了出去,到現在為止,他們對潘洪勛的一切都只是懷疑,還沒有任何能定罪的證據。
醫院人來人往,作為a市最大的醫院,這里每天都充滿著生老病死,哭聲也同樣刺激著人心。
“你們來了。”汪蓉兩眼已經哭的通紅,看到幾天顫抖著站起身哽咽的說。
“師父到底怎么了,身體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常健也跟了過來,他焦急的詢問。
“我也不知道,大夫只說心臟不行了,讓我做好準備。”汪蓉說完又哭了起來。
大家沉默的守在急救室外,一直到一小時之后,醫生才走了出來,第一句話便是:做好準備吧。
這話像五雷轟頂般打擊的幾人腦袋發暈,汪蓉是不能相信身體一直健康的老伴突然要離開自己,而剩下幾人更多的便是不可置信。
常健李臨安二人臉上的神情很痛苦,原本懷疑潘洪勛已經非常的難受,可他又突然不行了…
畢竟是自己師傅,兩人除了遺憾外更多的便是難受。
潘洪勛這時候已經清醒了,但所有人都明白,他這相當于回光返照,堅持不了多久了。
“老潘啊,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汪蓉緊緊拉著潘洪勛的手哭著說道。
潘洪勛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嘴里的氧氣管一秒鐘都不能拿出去,手想要抬起來也艱難的很。
潘洪勛的眼球輕微轉動,他逐漸掠過汪蓉,最后定格在李臨安臉上。
“師傅,您有話說?”李臨安一瞬間靠近,拉住他的手說道。
“唔…”潘洪勛用力的發出聲音,可這算是最大的努力了,也僅僅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他的眼睛瞪的老大,眉頭皺的死死的,李臨安知道,潘洪勛肯定是要告訴他什么。
潘洪勛就這樣維持著嗚嗚的聲音,幾分鐘之后似乎力氣終于被用盡了般,手慢慢滑落下去,心臟停止了跳動。
“老潘!老潘!”汪蓉小聲叫了幾聲,確認潘洪勛是真的咽了氣后,閉上眼睛直接暈了過去。
一時間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經過簡單的急救汪蓉醒了過來,然后只無聲的哭泣著。
李臨安看不得這樣的情況,轉身走了出去,然后沉默的點燃一只煙。
“給我一顆。”常健的聲音突然傳來。
李臨安沉默了好久,一直到兩人的煙馬上熄滅,他才緩緩開口說道:
“師傅在我手心寫了兩個字母。”
“什么字母?”常健急著問道,這很可能關系到他們找X的行動。
李臨安沒有回答,而是拉過常健的手,在上面緩緩寫出兩個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