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是按照重傷來模擬了,難不成洪信傷的特別重,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駱安奇在下水道里自言自語,寂靜的空間里,聲音傳出去很遠。
但是他很快就排除了這個猜想,因為在洪信妻子的身上有屬于他的腳印,明顯是他想踩著老婆向上,如果真的是傷的那么嚴重,那么洪信不可能有力氣站起來!
駱安奇眉頭緊鎖,腦海里瞬間產生一種想法,這個扔石子的也許是個女人!
駱安奇決定自己的血液都在沸騰,他重新躺回地上,緊閉雙眼,幻想著自己就是那個受害者。
在經過一系列慘無人道的折磨之后,他被扔進下水道等死,也許是兇手不知道他還活著,也許,兇手是故意這樣做的。
他的四肢被打斷,只有皮在連接著才沒有掉下來,或者…已經有了被砍下來的。
四周靜悄悄的,不時傳來水滴聲,駱安奇只覺得一陣陣冷氣侵入體內。
他渾身上下都在疼痛,上方就是可以出去的路,但是他沒有一點力氣,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身邊出現幾個石子,他拼盡全力用受傷較輕的那只手拿起來,然后一下下的向上扔去。
他幻想著石子的聲音可以吸引上面行人的注意,但是他錯了,沒有一個人會去關注下水道里有什么。
慢慢的,他的力氣徹底消失,情緒也徹底絕望,但是卻固執的留戀最后一口氣不想咽下。
駱安奇睜開眼睛,他心里的疑惑更大,看打出來的印記可以判斷這是個女人。
六個死者只有兩個女人,除了已知的江青蘭,就只剩下那個六十五歲的女性。
但是那個女性尸體抬出來的時候是沒有頭的,一直到現在都沒找到。
他的眼睛唰的看向下水道出口,那里漆黑一片,肉眼根本看不到什么。
腦海里猛然出現一副畫面,受害者已經絕望的時候,耳朵竟然突然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
受害者似乎又恢復了希望,努力拍打污水想引起來人的注意,終于,那人聽到聲音一點點走向她。
當來人徹底進入視野之內,受害者才知道,原來自己想象的太美好了,來人正是那個傷害自己的惡魔!
那個惡魔笑著,猩紅的舌頭露在外面,也許他嘴里還說著一些囂張的話。
駱安奇身子可以體會到受害者當時的恐懼,看著惡魔一步步靠近,自己卻無能為力,連移動都移動不了。
兇手嘲笑著受害者的不自量力,甚至還撿起她扔過的石子向上拋去!
伴隨著受害者的絕望,兇手生生割掉她的頭顱,然后將身軀扔下,帶走腦袋…
駱安奇的后背已經被水浸透,冷風呼呼的掛著,但他似乎像感受不到一樣。
她蹲在地上,身子彎曲,眼睛更是不放過一處的觀察著地面。
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地上,駱安奇發現了指甲的碎片,以及地面被扣開的痕跡。
地面是水泥的,可想而知當初受害者經歷了怎樣恐怖的事,才能將它扣出痕跡。
指甲插在水泥縫里,小心翼翼拿了出來,駱安奇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就在他想離開的時候,眼角無意中看到角落里的一個袖扣,扣子挺普通,西裝上隨處可見。
撿起來后,駱安奇直接認定這就是兇手的!
袖扣應該是被拽下來的,后面的損壞可以證明,就是不知道兇手知不知道自己的扣子遺失了…
同時,駱安奇心里也在懷疑,那個女性的身份一點線索都沒有嗎,她真的一點信息都沒留下?
手電的光亮在地面是一點點移動,駱安奇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扣子周圍,還散落著幾根細線。
細線都是白色的,表面上看起來并沒有任何不同之處,小心翼翼收起來,駱安奇這才走了出去。
也許是在里面過于認真,直到出來駱安奇才感覺到冷,后背涼颼颼的。
他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帶著找到的東西重新回到警局,大多數人已經下班,局里也空蕩蕩的。
他走到存放受害者尸體的地方,找到那名女性死者,再一次觀察起來。
死者的手指甲確實是斷裂了,包括指尖都被磨平,這一點和在水泥地上留下的痕跡相對應。
而且在死者的中指上,駱安奇也發現被線割開的傷口,但讓他奇怪的是,他發現的那根白線根本不是西裝上的。
白線就是最普通,最劣質的那種,而且最重要的是,似乎沒有一套西裝會有到這種白線。
“這…好像是用來縫什么東西的…”駱安奇站在尸體旁邊。
宋克杰一進來就看到駱安奇圍著尸體,緊皺眉頭,嘴里還嘟嘟囔囔的。
“你干嘛呢?”宋克杰站在門口沒敢進去。
聲音打斷了駱安奇的思緒,他回過頭也沒有隱瞞,直接將在下水道找到的東西遞了過去,倒是宋克杰看著那枚扣子愣了神。
“這怎么這么熟悉?”宋克杰撓撓頭思考。
“哦!我想起來了,李隊有套西裝,和這個扣子就是一樣的!”宋克杰突然睜大眼睛說。
李臨安接到電話很快就回到警局,他拿著那扣子仔細辨認,最終也確定了,他確實是有和這一模一樣的。
“雖然這扣子看著普通,但是他有一個和其他家不同之處,就是這扣子是被做了標記的。”李臨安將扣子翻過來,指著那上面一點點劃痕說。
“這是被故意做出來的?”駱安奇詢問。
他早就看到了這劃痕,但他只以為這是在兇手和受害者拉扯的時候不小心造成的。
“這種西裝都是屬于定制的,師傅為了保護自己的手藝,通常會在不顯眼的位置做一些標記,這樣就算造假也做不到了。”
李臨安的那套西裝已經做了好多年,還是當初結婚的時候定制的,那家西裝屬于平價級別,所以做的人很多。
“不過現在那家裁縫鋪已經做大了,聽說還開了好幾家連鎖門店。”李臨安繼續說。
大家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店鋪越大,客人越多,兇手找起來也越費勁。
“但至少是有了方向…”駱安奇倒是沒灰心,他相信只要兇手露出一點痕跡,就一定會把他找到!
“不過,有利就有弊,雖然店鋪做大了,但是里面的衣服不可能都是一個價位的,這種扣子的材質很普通,甚至和幾年前的一樣,那這衣服應該也貴不到哪去。”李臨安笑著說。
這樣一來,他們的范圍就更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