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人遠走的背影,駱安奇的大腦高速轉動,他突然意識到,似乎從最開始,女人就沒哭過。
在最初報警的時候女人也是畏畏縮縮躲在角落,她肩膀劇烈顫抖,是被嚇壞了的表現。
眼睛微微瞇起,駱安奇心里打定主意,他要查一查王景明和他妻子的事情了。
雖然心里有一些懷疑,但是駱安奇潛意識里覺得他妻子不是兇手。
檔案袋很厚,牛皮紙有些發黃,拆開后就看到里面一沓一沓的筆記和資料。
看著剛剛被撕開的牛皮紙,駱安奇推測這個檔案王景明妻子應該沒打開過,這也是他疑惑的第二個原因。
正常夫妻兩,見到這么明顯的東西難道不是直接打開看一下嗎,看完后如果有可疑的地方再交給警察。
但是王景明妻子的做法恰恰相反。
收起心思,抽出里面的資料,駱安奇等人同時皺起了眉毛。
“他沒事收集這么多關于生孩子的干嘛?他倆不是生不了嗎?”湯嘉麗看著那一張張文獻疑惑的開口說。
“確切的說應該是收集這么多男性生育問題的資料。”宋克杰發現了里面的共同點。
再仔細看過去,里面確實全都是關于男人生育的事情。
“捐精對身體有沒有危害?次數過多會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詹寶小聲念著資料標題。
“難不成王景明打算?”陳冉腦海中隱隱出現一種猜測。
在資料的最后面,大家也找到了王景明變得那么瘦的原因,因為他查到身體過于肥胖不利于生育。
后面的筆記本上還詳細記錄了他的減肥計劃,甚至把每天的體重都記錄在了上面。
“這份資料是從一個月之前就開始收集的,但是他對妻子說馬上有錢了是死前一星期,從這三周的時間里,我們可以看出,他瘦了很多。”李臨安分析著。
“但是王景明應該沒達到目標。”駱安奇指著筆記本上大大的紅叉說道。
筆跡上寫著他死前一星期的體重,180斤,上面紅色的筆打著叉,后面還寫著,不夠!
字跡有些潦草,隱約可以推斷當時王景明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這時候通訊公司那面也傳回了消息,查到了一個和王景明通話頻繁的手機號碼。
號碼不是本地的,而號碼的主人則是一個女人。
再往下查時,大家就發現了一個事情,這個女人竟然還是個騙子!
“他是在小廣告上聯系的我們。”女人的長相很有欺騙性,說話的聲音更是溫溫柔柔的。
“把事情經過好好說一下。”李臨安說。
女人似乎回憶了一下,然后才用溫柔的聲音娓娓道來。
“我們是專門利用小廣告進行騙錢的,但是現在人們的安全意識提高,上當的人幾乎沒有了…”
女人有一個專門的團伙,復印一些小廣告,打上借精生子的名頭,去欺騙那些想利用歪道掙錢的人。
王景明的來電屬實讓女人他們驚訝不已,通過簡單的了解,他們知道王景明的年紀不大,心里也都知道了這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
女人說自己是某某富商的妻子,但富商不能生育,所以才找外人,圓他們夫妻一個兒女夢。
王景明最初也是半信半疑的,但是這種顧慮在女人給他轉了兩萬塊錢后就徹底打消了。
女人轉賬的名義是讓他吃些好的補補,提高精子的質量,但同時也提出了王景明太胖,可能會影響生育。
騙子的開價是成功后給二十萬,兩萬算是預訂營養費,等中間階段轉八萬,成功后十萬一次付清。
王景明心動了,但是他從沒接觸過這種事情,心里同時還有一些緊張,不知道對身體有沒有害。
所以他開始查資料做筆記,在得知是安全的之后,王景明徹底相信了騙子,然后做起計劃開始減肥。
“你們應該也會騙錢吧?王景明給你們轉了多少錢?”李臨安詢問。
“他前前后后給我轉過四筆錢,一共四萬二。”女人低著頭回答。
這四筆錢都是女人用所謂的協議費,律師費等為借口騙出來的,徹底相信女人的王景明心里只認為這是正常的,便很痛快的給了錢。
大家的心底都一陣無語,真不知道這個王景明是傻還是聰明,女人給他兩萬,他倒轉人家四萬多。
“我們給他定的目標是一百五十斤,他也將每天的體重記錄都發給我,一直到一百八十斤的時候王景明就瘦不下去了,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星期,他就著急了。”女人接著說。
按照約定,如果到了時間王景明仍然恢復不了體重,那么協議就自動作廢,他交的錢也拿不回來。
“騙子真是無處不在啊!”湯嘉麗感嘆道。
“不過說實話,這種低級的騙術能相信的也是人才!”宋克杰有些理解不了王景明為什么會上當。
“如果不抱有僥幸心理就不會受騙,別說這個,所有的騙術都一樣。”李臨安說完就拿著資料走回了辦公室。
“不過,王景明死的時候是一百五十七斤吧,陳柏量的,那最后這一星期他如何瘦下去的,筆記里一點記錄都沒有。”陳冉疑惑。
“也許,王景明妻子能知道。”駱安奇決定要再去一次。
這次是駱安奇和湯嘉麗一起去的,王景明妻子沒在家,即使丈夫死了她也一直在工作。
一直等到天都黑了,她才回來,見到門外的兩人他妻子很驚訝,然后歉意的點點頭邀請他們進了家門。
孫蔭的母親一直都不相信自己女兒死了,孫蔭尸體更是誰都不讓碰。
從小開始,母女倆就一直相依為命,孫蔭的死亡對她母親來說就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孫蔭租住的那間房子,房東把租金都退給了她母親,暫時也沒人租就空了下來。
“孫蔭這孩子挺好的,很干凈,屋子也住的愛護,我挺喜歡她的。”房東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對孫蔭的印象很好。
“那有沒有發現她有什么朋友過來?”陳冉再次詢問。
“我家不住在這,偶爾過來附近收房租也沒見過她往回帶朋友。”房東回憶道。
對于這種往外租房的人來說,他們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的租戶帶很多人回家,所以這個房東每次都會故意留意一下這種情況。
孫蔭是很明顯的獨居,絲毫看不出第二個人存在的痕跡。
“她的朋友圈也都是一些積極向上的,我們詢問過她同學,都說她性格不錯。”詹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