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這些案子多好…”湯嘉麗感嘆。
“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黑暗,而人心,則比一切都要黑暗…”李臨安說完邊轉身離開。
駱安奇盯著李臨安的背影,反復琢磨著他的這句話,最終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案子了結,大家又迎來三天的休息時間,駱安奇蒙頭大睡,這次他的夢里什么都沒出現。
“叮鈴鈴…”電話再次響起,駱安奇還以為是譚修杰約他吃飯的,結果來電顯示卻是陳冉。
“喂?”駱安奇一瞬間接了起來,他還以為又出了什么案子。
“你有時間嗎?”陳冉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里面都是期待。
駱安奇疑惑的皺起眉,起身穿上衣服,答應了陳冉的邀約。
兩人約在城西的護城河邊,等到他到的時候陳冉已經到了許久。
九月中旬的白天溫度還是比較高的,今天還是一個大晴天,陳冉脫掉平時上班穿的老氣衣服。
在綠色的樹蔭下,陳冉一襲白色的連衣裙,外加一頭大波浪卷,顯得格外的靚麗。
駱安奇在上學時就知道她是一個美女,此時更是不意外,他笑著走了過去。
“怎么了?什么事電話里說不明白,這大熱天你也不怕曬黑了。”
陳冉一笑,臉上兩個酒窩格外的顯眼。
“沒有事就不能約你出來了?”陳冉沒有了上班工作時的嚴肅,恢復了那小女兒姿態。
然后她慢慢收起笑容,將臉轉向河面,眉頭閃過糾結。
“我…有話想和你說…”陳冉的貝齒咬著嘴唇。
駱安奇更加好奇了,在他的印象里,陳冉一直都是女漢子性格。
她深呼一口氣,然后似乎像下定了什么決心,問:
“你還記得叔叔阿姨怎么出事的嗎?”
駱安奇一愣,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陳冉竟然是要問他父母的事情。
“當然記得,他們出事的時候我都十五歲了,早記事了。”駱安奇回答。
“是啊,一轉眼十多年了。”陳冉繼續看著他的表情。
“如果他們沒出車禍的話,現在應該也像大多數父母一樣,開始催婚之類的了…”駱安奇一想到父母那個樣子,嘴角不自覺的挑起笑意。
“車禍?”這次反倒換成陳冉一愣,駱安奇怎么和她知道的不一樣?
“是啊,他們都沒來得及看我一眼就走了,不過肯定會為我現在驕傲的吧?”駱安奇的神情有一絲失落。
陳冉心里徹底驚訝了,不過她忽然間想到了什么,努力壓下心里的異樣,僵硬著嘴角回答:
“會的!”
兩人一陣無言,駱安奇和她并排站在河邊,紛紛面向護城河,駱安奇疑惑的時不時瞟她一眼。
他可以明顯感覺到陳冉的情緒變化,但是他不明白陳冉這種變化是因為什么,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也許是兩人之間的氣氛過于尷尬,駱安奇開始尋找著話題。
“那個…你吃飯了嗎?”他實在想不出來別的話題了,干巴巴的問道。
陳冉歪過頭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尷尬的臉色時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在她想回答時,眼睛無意中看到河中似乎有什么東西。
“怎么了?”駱安奇注意到陳冉的臉色變得凝重,他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然后就看到河面上的東西。
從遠處看那是一個人漂浮在水上,身體比正常人大出好幾倍,肉眼就可以看出這肯定是浸泡好久了。
“死者為女性,死亡時間最少一周,她腰間有根斷裂的繩子,應該是原本被人用重物下沉到河里,不知怎么繩子斷了,尸體才漂了上來。”陳柏分析著。
“唉!又有的忙了!”宋克杰是被從被窩里拉出來的,他仰著頭咆哮。
“快干活!”李臨安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女人已經脹大很多,皮膚甚至都有些變得透明起來,她的嘴唇外翻,臉上都看不清原本五官的模樣。
“幸虧現在的技術好,否則人都變成這樣了,去哪辨認?”詹寶感嘆。
“死者身上沒有明顯外傷,不排除溺死的可能性,具體我還要回去做一下尸檢。”陳柏將手套脫了下來,示意他們將女人搬到車上。
“我們也回去調查一周左右有沒有報失蹤的,一會匯合!”李臨安帶著小隊也回了局里。
尸體由于被河水浸泡的時間太久,面相已經發生了改變,單靠肉眼已經不好辨認。
駱安奇等人幾乎沒怎么關注過每個月失蹤人口的事情,這次籠統的了解一下,才發現a市每個月竟然都會有十幾個人來報案。
即使最后大多數都銷案了,但是找不到的人每年統計下來還有幾十人。
而光是這個星期報失蹤的就有四人,其中兩男兩女,而讓大家不明白的是,這兩個女人都是年齡大的老人,不符合死者。
“會不會是其他市漂過來的?”
護城河連接著a市和c市,c市就處在護城河的上游。
“前幾天的暴雨導致河水上漲,很可能女尸就是c市沖下來的。”詹寶附和宋克杰的猜測。
找不到死者身份信息,陳柏只能將尸體向放在太平間里,c市那面的信息當天就傳了回來,這個星期并沒有失蹤的女人。
時間眨眼就過去了三天,這三天大家一直都沒停止尋找女人身份的腳步,可惜就是好污音訊。
“不等了,直接尸檢!出事我負責!”李臨安終于坐不住了,看著一個兇殺案在眼前自己卻什么都做不了的情況實在糟糕。
尸檢報告的結果著實讓大家驚訝,死者是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女性,顯示死亡時間在十天左右,死因則為溺死。
最讓他們驚訝的不是這個女孩子的年紀,而是這個女孩子是一個產婦!看身體狀況生產時間不滿一個月。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生完孩子也就二十天就死了?”湯嘉麗詢問。
“正常這個時間正在坐月子吧?失蹤了家人不報警?”陳冉也有些不明白。
“女人腰間有很深的繩子拉拽的痕跡,手掌上也有,指甲里還有繩子的麻屑,按照這些線索,可以推測她應該是在活著的時候被人綁上繩索扔進河里,在下沉的過程中奮力掙扎卻無濟于事,最后被溺殺。”李臨安總結道。
“最主要的是她的家人沒報失蹤,這太可疑了…”駱安奇皺著眉頭說。
“是啊!不過現在有了這么明顯的一條線索,找人應該問題不大,湯嘉麗,一會把尋人啟事發布出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線索了。”李臨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