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江月有了葉東的賠償金,她并沒有就此收手,反而開始變本加厲的開始賭博。
而且所有的外債她都沒還,但還算她有心,知道將一部分錢給兒子存起來。
所以到現在,短短十多天的時間,二百萬除了存起來那部分已經所剩無幾。
她也后悔過,但卻控制不了自己賭博的雙手,要債的人更是天天催她。
為了讓自己有錢,毛江月開始在網上和陌生人聊天,然后將對方約到自己家中,通過肉體關系收取高昂的費用。
幾乎每一天她都有客人上門,今天的兇手也是在網上聊的,他出手闊綽,給毛江月轉賬更是大方。
兩人約定了時間,男人果然如約而至,不過他從進來的時候就帶著一副口罩,黑色的帽子壓的低低的。
毛江月最開始并沒有懷疑,有的客人為了不被認出來這種打扮很正常,反正客人不想被她看到臉,她不看就是。
“我產生懷疑就是從他身上的味道開始的。”毛江月繼續說。
男人身上的味道很重,熏的毛江月作嘔,而且他穿的并不好,反而有些破舊,那褲子似乎都是十幾年前的款式了。
綜合看來,這個兇手根本就不像能花幾千塊找她的客人,而讓毛江月更加確定的是,這個男人在聊天的時候問她:
“你丈夫的事情進展怎么樣了?”
也是這一句暴露了他,毛江月從來沒在網上透露過關于自己的私事,除了警方,只有兇手才知道。
毛江月心里害怕,但是她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將男人留在客廳,她跑回了臥室,反鎖打電話報警。
意識到毛江月察覺到了的兇手直接原形畢露,他大力撞擊著房門,并且在外面自言自語。
“他都說什么了?”
“他說他這么做是愛我,他殺葉東也是愛我,因為愛我所以必須殺了我!”毛江月的情緒有一些激動,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加大。
“他沒說殺吳青的話?”駱安奇不解的問。
毛江月搖搖頭,兇手的話里只說了葉東和她,并沒有提及吳青。
“兇手說愛你?但是你卻不認識他?”陳冉也有些迷惑。
“我記性很好的,特別是面對一些年紀大一些的男人,如果他表現出來過,我肯定不會忘記的!”毛江月信誓旦旦的回答。
“難不成是暗戀?”湯嘉麗反問。
“我平時根本不會接觸到這么臟的人,這人總不可能是在大街上見過我就愛上我了吧?”毛江月怎么都記不起來自己怎么被盯上的。
案件再一次有了方向,這次大家先將毛江月里里外外重新查了一遍。
“這個毛江月可真不簡單,在和葉東結婚的這五年里,外面的男人都快組成一個足球隊了!”宋克杰看著那些男人的資料說。
“最重要的是,這些男人都有一個特點,年齡大!”湯嘉麗更加不理解了,如果說毛江月喜歡年輕一點,長得帥的還說得過去,可是她找的這些,最低都是四十五了!
“這和她的童年脫不開關系,毛江月父親年輕時拋棄了她們母女,所以毛江月內心極度渴求父愛,慢慢的,這種感情得不到正確引導,就形成了這種心理。”李臨安回答。
這些男人沒有一個符合兇手的特征,在宋克杰他們追過去的時候,也發現了兇手跑起來有些跛腳。
而警局這面也出動警力,搜尋全市的流浪漢,現在條件好了,流浪漢本來就沒有幾個,更別提身體有殘疾的了。
“那就只剩下一種了啊…”駱安奇小聲說。
a市垃圾場大大小小五六十家,里面的工人也不計其數,再聯系起兇手拋尸的路徑,大家把目光放在了城南這面。
而符合這路徑的垃圾場就有十二家,其中三家是中大型。
小型的好查,兩天時間就查清了,所有人都排除了嫌疑。
在這三家中大型垃圾場里,竟然沒發現有跛腳的工人!這讓大家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推測出現了問題。
“我們在最初就查過兇手拋尸路徑上的廠子等,也沒發現有腿瘸的,會不會是方向錯了?”陳冉詢問大家。
“方向不會錯,如果兇手不是在這條線上,那么想要拋尸就得穿過大半個a市,監控肯定可以發現他!既然他沒出現在監控里,那他就肯定在這一片!”李臨安拿著地圖認真的筆劃著。
“那有沒有可能兇手其實腿腳是好的,故意裝瘸騙我們?”宋克杰猜測。
“不像,人的下意識反應根本做不了假,你們在追他的時候,兇手應該想不到裝瘸,相比較欺騙我們,肯定是逃跑更重要。”李臨安繼續否定著。
大家陷入了沉默,駱安奇仰起頭,看著天上刺眼的太陽。
“這幾天的太陽格外的大啊!”他瞇著眼睛說。
“可不嘛!兇手還真會趕時候,幾次出來都是下雨天,本來證據就不多,一下雨全都沒了。”詹寶抱怨。
“下雨…”駱安奇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猛的低下頭,但是由于動作幅度過大,腦袋里面嗡的一下空白,眼前一黑險些摔倒,也多虧了陳冉扶了他一下。
“有沒有可能…兇手的腿是有什么毛病,只要在下雨天就不能正常走路?”駱安奇顧不得自己還在冒著金星的眼睛,激動的說。
一句話讓所有人的眼睛都睜大了,李臨安更是反復念著這句話。
“對對對!肯定是了!肯定是!駱安奇,你簡直就是天才!”李臨安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快速打電話去咨詢醫生。
接下來的調查就很順利了,三家的垃圾場,除了在毛江月出事時有證據不在場的,也只有五人。
而這五人又排除掉身體健康的也僅僅只剩下三人。
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關節炎,而且都是垃圾場的清理工人,常年住在垃圾場里,身上都散發著味道。
其中一人的身形明顯和兇手不符,經過毛江月辨認,很快排除了他的嫌疑,而剩下的兩人則被仔細調查。
毛江月看著站在玻璃后面的倆人有些害怕,她身上的傷還沒結痂,是被推過來的。
只有站在這她才能認出來,這種恐懼的感覺是照片給不了的。
李臨安按照毛江月的描述,給兩人分別穿上那天晚上的衣服,然后戴上口罩和帽子,讓毛江月閉上眼睛認真傾聽他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