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繡都傻了。
她早就看出來那個荷花不對勁,倒是沒想到,她竟然是起了這樣的心思!
給人做妾?
她,她那模樣,怕是連中等都算不上吧?
到底是誰給她的自信,覺得能勾引到安崇明的?
“嫂嫂,我昨日跟你說的事情,你可辦了?”
楊珊珊回過神來,“你說的是那賣身契?”
“不錯,可簽了?”
“簽是簽了,只是尚未到衙門過明路呢。”
這買賣下人,而且是由良民轉奴籍,還是需要官府的手續的。
“這有何難?嫂嫂先派人去辦。給上幾兩銀子的好處,事情也就辦妥了。”
楊珊珊這會兒早已經沒了主心骨,自然是蘇錦繡說什么便是什么。
“嫂嫂可是覺得受不了?”
楊珊珊剛剛止住的眼淚,這就又要往下掉了。
“我受不了,不是因為相公要納別的女人,我只是沒想到,這個荷花竟然存了這樣的心思。我自問一一向都待她極好,無論是吃的用的,從來不曾苛待過她。沒想到,竟然打起了我夫君的主意。”
“嫂嫂,你聽我一言。這個荷花不能進安家的門。”
楊珊珊一愣,“你說什么?”
蘇錦繡嘆了口氣,她就知道楊珊珊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呢。
“嫂嫂,這荷花原是安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她是以仆人的身份來的京城,我說的可對?”
“是呀。”
“那我再問你,這個荷花的秉性,如今你可看清楚了?”
楊珊珊眨眨眼,有氣無力道:“看清楚了,這就是個白眼兒狼!”
“嫂嫂,荷花平時出門多嗎?”
楊珊珊也不太知道這個,下意識就看向了自己身邊的仆婦。
那仆婦倒是老實,將這荷花的形蹤說了個大概。
“嫂嫂,荷花不識字,自然是不可能看一些個講男情女愛的話本子的。她一個鄉下姑娘,是如何學會的這等爬床的手段的?安大人書房里伺候的小廝,是她如何打發走的?嫂嫂仔細想想,她背后若是無人教唆,怎能有本事做出這種事來?”
這么一分析,楊珊珊的智商也回來了。
“弟妹說的對呀,這荷花方行粗鄙,夫君自然是看不上她的。而且她的相貌也一般,稍作打扮,也勉強能看。”
說到這里,楊珊珊突然收聲,之后猛地一下子抓住了蘇錦繡的手,“她一個鄉下姑娘,以前是連脂粉都未曾見過的。如今卻用得十分順手,又是哪個教的?”
蘇錦繡見她終于明白了,便松了一口氣。
她就擔心這個嫂嫂鉆進死胡同里出不來了。
“既然嫂嫂想明白了,那就趕緊查吧。若是自己府里頭的,那倒還好處置。可若是牽涉到了外人,嫂嫂,這事情,怕就不只是你一個人能解決得了的了。”
楊珊珊也不是個沒有見識的女人。
跟著安崇明來回奔走,自然也是知道人心險惡的。
蘇錦繡這是在提醒她,一定要查明白了,希望不是安崇明被人給盯上了。
“好妹妹,這次嫂嫂謝過你了。嫂嫂這里還有事,待事情解決了,定然備厚禮相謝。”
“嫂嫂不必客氣,此事,我也會跟四郎說一聲,讓他知會安大人,多做防備吧。”
蘇錦繡這是好意,楊珊珊都明白。
至于昨晚試圖爬床的那個荷花,這會兒還被捆了關在柴房里呢。
楊珊珊洗了把臉,又畫了妝,打扮了一番,這才讓人將荷花給押了過來。
荷花現在還不知道安崇明對她的態度,所以此時內心也是忐忑不安的。
撲通!
荷花被人踢了一腳,直接跪在地上。
“表嫂,表嫂你饒了我吧,我只是心悅表哥呀,我不跟你爭的,我做小,我只是做小而已!”
楊珊珊笑,從鼻子里擠出一個哼字。
“荷花,昨兒晚上畫的妝不錯呀,何人教的呀?”
荷花看到楊珊珊笑意不達眼底,便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要栽了。
“表嫂,我真地不是故意的。表嫂,你饒了我吧。”
“說!把我問的都老實交待了,我便饒了你。”
荷花則是眼神閃爍,很明顯,這是心底在快速地做著比較,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說。
楊珊珊也不急,一抬手,示意下人拿了藤條過來,就站在她的身側。待楊珊珊手輕輕一揮…
“啊!”
荷花毫無預兆地就被人打了一下,那藤條抽在人的身上,當真是生疼生疼的。
再加上荷花因為昨兒晚上勾引老爺,外衫都脫了。
楊珊珊派人將她捆到柴房去的時候,自然不可能吩咐人再給她加件兒衣裳。
這一藤條下去,荷花的身上就見了血。
可見動手之人,是沒留情。
“表嫂,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我也是被人挑撥的。我也不想的!”
楊珊珊聽出來這話里的意思,“說,何人挑撥的?”
“是,是前面劉府的麻嬸子教給我的。她說哪有男人不偷腥的,還說我是表哥的表妹,這表哥表妹原本就當是一家親的。還說我既然被表哥帶到了京城,遠離了家人,那就代表著我以后就都是表哥的人了。”
楊珊珊氣得快喘不上來氣兒了,只急促的呼吸聲,能提醒著她,冷靜!
“是嗎?她說什么你都信?”
“表嫂,我也不想的。她,是她說的,麻嬸子說男人好色,可是文人又愛面子,所以就算是看上我了,也不可能主動開口的,這種事情,就得讓我主動一些,然后表哥才會順水推舟成就好事。等以后,我就是表哥的妾室,可以與你共侍一夫了。”
楊珊珊被氣笑了。
“你與那麻嬸子認識多久了?她隨便說的幾句話你便能信了?”
“我,我與她是在一次外出買肉的時候認識的。差不多有三個月了。”
楊珊珊覺得荷花蠢,自己更蠢!
荷花信了那個麻嬸子的話來勾引老爺。
而她卻信了夫君的親戚不會生外心!
想想昨日蘇錦繡的提醒,現在只覺得臉疼!
“你做出這等沒臉之事,這安家怕是容不下你了。我給你兩條路,要么被我發賣了,與他人為奴,要么送你回鄉下,你自生自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