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要方子

　　幾家聯合這種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就以方氏的性子，能做出什么準備來？

　　倒是蘇錦繡聽了小蓮的話，心思轉了轉，便讓她幫著把東西都收進去，鎖好了，然后再帶著小蓮去了自己屋里。

　　進門幾天，蘇錦繡對于婆婆方氏的性子也算是有了幾分的了解。

　　在家里，對上了公公的時候，方氏還能勉強算個強勢。

　　可是一旦出門，那就立馬軟趴趴的了。

　　上次去給阿爺阿奶敬茶，方氏在人前表現地就是有些膽怯。

　　所以，一會兒真有人鬧上門，指著婆婆是肯定不行的。

　　蘇錦繡想到了先前四郎的囑咐，便跟小蓮說，一會兒若是看到情形不對，就往門外跑，讓她去找族長家的阿爺阿奶。

　　小蓮十二了，也知道自己家都是一些什么糟心的親戚，而且大哥走的時候說了，讓她聽大嫂的話，所以她很干脆地點了頭。

　　蘇錦繡擔心她一會兒被嚇到，再忘了反應，便多囑咐了兩遍，還提醒她到時候可以慢慢地退出人群外，然后往門外跑。

　　最好是不要驚動院子里的任何一個人。

　　小蓮這會聽著，只覺得熱血沸騰。

　　總有一種自己即將成為大英雄的感覺。

　　果然，約莫兩刻鐘的時候，就浩浩蕩蕩來了一群婦女。

　　說是一群，約莫有十幾二十個的樣子。

　　柳老二坐在院子里做一些手工，每隔十幾天，就會拜托隔壁的獵戶帶他去鎮子上或者是縣城里賣掉。

　　現在正在做一個竹制的小幾，圖紙還是先前柳承恩給的。

　　柳老二剛開始看到這東西的圖樣時，就覺得這東西一定好賣，所以這些天一直沒有出去，專心在家里做小幾。

　　在小蓮帶話回來的時候，柳老二就讓她們把東西都鎖進了庫房。

　　現在已經做了有十幾張的小幾了，打算這兩天就進城去看看的。

　　等一群女人們過來了，就看到柳老二正在院子里劈竹子。

　　他現在的腰還不太好，腿也不行，所以只能做一些不需要總是挪動的活計。

　　領頭來的，正是之前來門口給蘇錦繡找不痛快的大伯娘汪氏。

　　緊跟著她的，還有幾個嬸娘，其它的人，蘇錦繡一個也不認得。

　　“喲，在家呢。那倒是正好了。四郎媳婦兒，我們可都是你的長輩，咋也不說給我們搬張凳子，再倒點兒熱水過來？”

　　三嬸娘在一旁幫腔，“就是，一點兒規矩也沒有。怎么能這么對待長輩？”

　　方氏一對上了這幾個妯娌，那就是一點兒底氣也沒有了。

　　蘇錦繡笑道，“真是對不住了，只是我家地方小，客堂里怕也坐不下這么多人，而且我家也沒有這么多的凳子。想來幾位長輩們匆匆忙忙地過來，應該也是急事，那不如就站在院子里說吧，若是我再去鄰居家借凳子借桌子的，怕也要耽誤不少功夫的。”

　　汪氏哼了一聲，“真是牙尖嘴利呀，明明就是你一個晚輩不懂規矩，怎么還鬧得像是我們故意來找茬似的？”

　　蘇錦繡心底冷笑，難道不是嗎？

　　你們這一大幫子人過來，別說只是為了看看他們家的新媳婦的。

　　小蓮很識趣地退到了一旁，她長地瘦瘦小小的，原本也沒有什么存在感，現在往一旁一縮，倒更是沒有人注意她了。

　　方氏臉上掛著笑，“大嫂是有什么事嗎？我家地方的確是太小了，而且真沒這么多的凳子。”

　　一邊說著，一邊為難地左右看了兩眼。

　　汪氏輕哼，“算了，站著就站著吧。二弟妹，你也看出來了，我們這可是各家各戶的都有。都是咱們老柳家的人，我呢，也不跟你繞彎子了，這人人都知道你家娶了蘇方村蘇家的姑娘，一手做糕點的手藝那是沒得說。我們也不貪心，就是想著能不能也跟著學學。”

　　三嬸又跟著幫腔了，“就是，我們也不搶他們家的財路，只是學一些簡單的，聽說蘇家的點心方子現在有十幾種了，我們也不學那種精致的，就學學米糕、馬拉糕的做法就行。”

　　這話說地，好像是還挺有理的。

　　就跟借錢似的。

　　一上來就很有氣勢，言明我知道你家有一百兩，我不借那么多，我就借十兩，你看，我很照顧你了吧？所以你要是不借我十兩銀子，是不是顯得你太小氣了？

　　現在這位大伯娘和三嬸娘的話，就讓蘇錦繡有這樣的感覺。

　　惡心！

　　“這方子是蘇家的，大嫂，你們就算是貪人家的方子，也不能說地這么理直氣壯吧？誰家的手藝方子不都是自家的保命的東西。哪能有人隨便就讓出來的？”

　　“怎么沒有了？我可是聽說了，蘇家把一些簡單的點心方子都傳給外人了，咱們好歹也算是一家人，怎么反倒是不如那些外人了？”

　　蘇錦繡忍不住就笑了，“大伯娘這話說地好生奇怪，我怎么不知道我家的方子傳給外人了？不如大伯娘跟我說說，傳給誰了？”

　　汪氏說的外人，其實就是張桂花的娘家。

　　這相比而言，張家難道不是外人嗎？

　　可汪氏沒敢說出來，因為誰不知道那張家做了沒幾天，就被蘇家的人給打上門去了？

　　汪氏的眼珠子轉了轉，“喲，這指名道姓的事兒，我可不能干。不過，聽說在你家做工的那些人，可是都或多或少地學到了手藝，又是工錢，又是手藝的，四郎媳婦兒，論理，咱們可是更親近一些，你可不能偏幫著外人呀！”

　　這是指蘇家請的那些女工了。

　　方子是楊氏一直在看管著的。

　　而且一些關鍵步驟，也都是楊氏自己在做。

　　所以，那些人學到的手藝，其實也就只是一些表面上看到的。

　　就算是回家自己做，也是做不出來那個味道的。

　　更何況，糖可是精貴東西，誰能舍得在家里一次又一次地浪費這種好東西？

　　“大伯娘這話說地可不對了。請人做工，那是我們家的營生做大了，人家給做工，我們給工錢，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再說了，這是蘇方村蘇家的事，怎么算，也輪不到柳家村的人來插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