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推移。
萬界道門出來后的第七日。
明日,也是寧瑤離開戰域,前往圣地的日子。
容曦枝等人都已經走了。
寧瑤也隨著大軍回撤到天門城。
寧涯陪著寧瑤回到天門城,牧焱焱也許是打著替牧淼淼拉關系的念頭,也跑到天門城來。
原本牧焱焱還打算帶著牧淼淼住在寧瑤隔壁,可是當寧涯看了眼妹妹燦爛的笑臉時,果斷把牧焱焱趕走。
趕緊走趕緊走,再不走,牧焱焱不會倒霉,但他自己就倒霉了。
天門城的一處靜謐小宅外。
“咚咚。”
“進。”
寧瑤跨入宅內,走過庭院,就見到披著黑色大氅的夏淵亭。
夏淵亭往日要么是在下棋喝茶,要么在批改公文,今日卻坐在庭院的池塘前,在那里靜靜垂釣。
寧瑤見狀笑道,“師兄好雅興。”
夏淵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沉聲道,“這水池里沒魚。”
寧瑤笑容一收。
你什么意思?
詐我呢?
她想了想,笑容不變道,“這水中雖無魚,但誰說師兄沒有釣到魚?或者說,誰說師兄釣得是魚?”
夏淵亭聽到難得笑了,他拉起魚竿,露出空蕩蕩的魚鉤,“我問你,這里面有沒有魚?”
寧瑤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道,“師兄覺得呢?”
夏淵亭盯了那魚鉤半晌,方才道,“我說有。而且我還說,以后還會有。”
寧瑤也笑了,“師兄說有,那就是有。而且依照師兄所言,這咬住魚鉤的魚兒還會越來越多。”
夏淵亭放下魚鉤,搖頭失笑,長嘆道,“寧瑤啊寧瑤,你還真的是滑不溜手。”
寧瑤赧然一笑,“師兄,我只是說實話而已。”
“實話?”夏淵亭微微挑眉,接著笑道,“是,這確實是實話。但是你知道,這為什么是實話嗎?”
“因為,您是我的師兄,是天門軍的軍主,是一位尋我境的強者。”
夏淵亭點頭贊許,“不錯。因為我強,所以我說有便有,我說無便無。我今天之所以說這么多,只是想要告訴你,圣地很復雜,是非黑白也不是那么清楚。”
“你寧瑤可以憑借著一張嘴顛倒是非黑白,但別人也可以憑借著實力,也顛倒黑白。而且還能反駁得你寧瑤毫無還口之力。”
“寧瑤,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寧瑤皺了皺眉頭,“師兄,你是指我去圣地的麻煩可能還會挺大的?”
夏淵亭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道,“你哥哥既是你的靠山,同樣也是你的催命符。同樣,你也有可能成為你哥哥的軟肋。你去了圣地,萬事多加小心。記住,實力才是最根本的。”
寧瑤臉色也嚴肅起來,“我明白了,師兄。”
“好了,明日就是分別了。我身為一軍之主,不可能親自去送你。今日也算是我們最后一面了,不必弄得如此嚴肅。”夏淵亭眸光柔和下來,“你到了圣地,必須得拜師吧。你打算如何?”
聽到前半段話,寧瑤剛緩了口氣,結果聽到后半段,她那氣又差點背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