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涯沉默半晌,而后道,“我會坐鎮在戰域。”
寧瑤面上很平靜。
事實上,她已經隱隱有所察覺了。
只是她內心還是隱隱約約有點難過。
她愿意去守護,可她只是想要一個人去守護。
而不是看到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和她一起守護,一起遭遇危險。
哪怕…寧涯的實力遠遠強于她。
“我知道了。”寧瑤仍有些稚氣的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她的目光清澈而堅定,“我會回到這里的。寧涯,這次你要是再跑了,我就打斷你的腿!”
寧涯悄悄松了口氣,然后拋卻在外人面前冷硬的偽裝,腆著臉湊到寧瑤身邊,委屈巴巴道,“瑤瑤,以后你要見不到哥哥了,會不會想哥哥?”
寧瑤被他惡心死了。
她一把推開寧涯,冷哼一聲,“不想!”
寧涯眼睛一亮,“那就是想!”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口是心非!
寧瑤看著她哥,嘖嘖稱奇,“寧涯同志,我沒想到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啊。指鹿為馬,顛倒黑白你做得是信手拈來。”
寧涯敲了敲寧瑤的額頭,同樣哼笑道,“寧瑤小朋友,你口是心非,心口不一的習慣可不好啊。”
“你有見過我這么機智聰明的小朋友嗎?”
寧涯抱著劍,瞥了眼寧瑤,然后眼泛笑意地長嘆一聲,“聰不聰明我不知道,我知道,小是真小。”
寧瑤覺得她破防了。
“噌!”
六枚劍丸齊齊脫離手腕,化作一把雪亮的長劍。
寧瑤握劍遙指寧涯,咬牙道,“來戰!”
居然說她小!
雖然這是事實…
但這是不能說的事實!
叔可忍,嬸嬸可忍,她寧瑤不可忍!
寧涯先是憋笑,但是當舉起手中的劍后,他的面容也嚴肅起來,“那就讓我看看,瑤瑤這些年究竟有多大的變化。”
下一瞬,寧瑤身形微前傾,猶如低伏的疾草,攜帶著暴起的殺意,掃向寧涯的脖頸處。
人皇劍訣第一式——疾草。
寧瑤在這一瞬仿佛看到了無際曠野上,萬千勁草齊齊低伏的壯闊場面。
就好像在恭迎某一位的存在出行。
“錚!”
寧涯信手挑劍,擋住了寧瑤這一擊,兩人的靈氣在碰撞間讓周圍的禁制陣法都微微波動。
只是這一下,寧涯自己手腕都震得有些發麻。
他沒有特意修行煉體功法。
或者說,圣地都不怎么注重煉體功法。
他現有的身體強度只是通過練劍和修煉所得的。
但是寧瑤僅僅只是金丹六品,她的力氣就能大到讓自己手腕發麻…
這顯然是修行了煉體功法的原因。
而且這功法的等階絕對不低。
寧瑤本身修為就高,肉身也強,這便意味著她要付出多倍的努力,才能追得上常人的步伐。
寧涯難以想象,妹妹為了到達現在的境界,究竟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
只是還未等他想完,一道勁風就直沖面門而來。
與此同時,一道略帶笑意的嗓音響起,“哥,戰斗的時候發呆,可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