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通行的街道上,隨處可見分發的傳單。
“定疆道會?這還真有點意思,學院從來就沒有人搞過這種東西,這寧瑤雖然修為高,但這么年輕,能對道理有什么了解?別是打著道會的唬頭,想要嘩眾取寵吧?”路過一名學員看著傳單,皺著眉頭道。
“嗐,我就沒指望她能講出什么東西來。大家心里都清楚,實際上都是去看寶器的,至于論道…呵呵,還是算了吧。不過這種年紀就能煉出寶器來,這寧瑤還真有幾分本事。”
正在這時,一名頂著雞窩頭,趿拉著拖鞋的白大褂女青年雙手插兜,慢慢晃悠過來,推了推金絲眼鏡,湊到他們身邊,看向傳單上的四人,笑了,“我倒是奇怪,池修白這些人怎么和寧瑤搭上關系了?”
而且看起來這些人隱隱以寧瑤為首。
池修白三人莫不是心高氣傲之輩,居然聽一個十四歲小女孩的話。
這就稀奇了。
旁邊的人起先沒在意,等見到這白大褂女子時,瞬間精神抖擻,眼睛一亮,“安學姐,你怎么來了?你研究做完了嗎?”
安辰欣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懶洋洋道,“哪有那么快,小伙子,做研究不能心急啊。”
被教育的那人也不在意,嘿嘿一笑,湊到安辰欣身前,“安學姐,你準備去聽這個定疆道會嗎?”
“去。怎么不去?難得有這么熱鬧的事情,我當然得去看看。”安辰欣看著傳單上的寧瑤,興味盎然地笑了。
正在這時,不遠處一道聲音傳來。
“呵,定疆道會名字倒取得大氣,可惜…”吳青玉捏著傳單,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
吳家和吳東河的矛盾這些日子大家也看在眼里,同為離火學院學生,這些學員自然幫著吳東河一點,只是礙于圣地霸道的作風,一時無人敢掠其鋒芒,但大家心里對圣地的人大多沒什么好感。
所以吳青玉一開口,沒人接他的茬。
倒是安辰欣瞇著眼睛,唇角一翹,懶懶道,“可惜什么?”
吳青玉沒見過這個女子,只以為是普通學生,于是眼中精芒一閃而過,佯裝嘆息道,“可惜修行太忌急躁、浮夸。此女如此造勢,每每煉制出寶器,便大肆宣揚,無非是搏名而已。修行之人,應當心如止水,不為外物所動。我觀此女行徑,多有商賈之庸俗惡臭,且性高調,好驕奢,如此心性,就算再有天賦…唉,也只能泯然眾人。當然,這只是她個人的選擇,我本不該多言,只是…”
安辰欣望了眼四周,周圍的人或一臉沉思,或面露憤慨不滿,她咧嘴道,“只是什么?”
吳青玉見有人接茬,微微一笑,一副為眾人考慮的懇切架勢道,“我只是覺得,以此女的性格,不做無利可圖的事情。此次攪弄風云,費勁力氣弄出個定疆道會,恐怕別有居心啊…”
安辰欣笑了,她笑得很燦爛,“你說得確實有道理…”
吳青玉掩去眉眼間的得意,“只是在下一人的推測罷了…”
“呵呵,那你還真他媽聰明啊!”
什么意思?
吳青玉眼睛猛地瞪大,接著安辰欣一巴掌扇到他臉上,一股沛然巨力襲來,讓吳青玉直接騰空翻轉三圈,而后在墜落在地上,掀起一片塵土。
安辰欣趿拉著拖鞋,走到他身邊,一腳踹在他胸口。
吳青玉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他清晰地聽到“喀嚓”聲,這個瘋女人把她的骨頭都踢斷了!
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抹了抹嘴邊的血跡,接著忍著劇痛,吐出幾顆打落的牙齒。
安辰欣把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一腳踩在吳青玉的胸口,亂糟糟的雞窩頭雖然看起來可笑,但吳青玉卻在她的眼眸看出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