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下,男子低沉的聲音,如同樂鼓,似乎能夠激起千層浪。
忘川到得府邸,急速往月傾雙所在的院中走去。
半路遇見一悶悶不樂的侍女,原本,她也不會在意什么。
只是,那侍女從主子院中出來,滿眼的陰翳。
忘川不由注意了下,她記得那清秀的女子,名喚秋意。
回眸深深的看了一眼,沉思了片刻,便回去了。
不論是誰,若敢對主子生半點歹意,她絕不會放過她!
凌雙院中,月傾雙與彼岸才打鬧完畢。
彼岸像是個吃了糖的孩子,拉著月傾雙笑個不停。
“咳!”
一聲輕咳,主仆二人連忙正經了起來。
彼岸蹲在旁邊,為月傾雙剝龍眼。
月傾雙一本正經,假裝認真讀書。
忘川撇了撇嘴,悠悠的走了過來,開口道:“主子,你的書拿倒了!”
月傾雙一頓,顯些被龍眼噎住。
回頭道:“啊,這,你看,這不知哪個缺德的人,居然反著寫字,我說怎么那么不舒服呢!”
忘川扶額,主子,我像是傻子嗎?
但彼岸再次用事實告訴了她,是!
因為忘川低頭看去時,彼岸竟匆忙將龍眼殼放在月傾雙手邊的盤中,轉而,所有的果仁都丟在地上。
“彼岸!”
彼岸頓時手忙腳亂,“啊,姐怎么了?”
忘川瞇起眸子,一巴掌打向彼岸的腦袋示意她自己看。
頓時,月傾雙與彼岸大眼瞪小眼。
彼岸眨巴大眼:主子,救我!
月傾雙擠眉弄眼:這是你姐!
彼岸:主子,我都挨打啦!
月傾雙一歪頭:我都自身難保了!
“哎喲!”
于是,在又一次忘川的毒手打下來之后,彼岸苦逼“慘叫”。
然后被罰去練功了。
“咳咳,嗯,嗯!”
為了不再尷尬,月傾雙趕忙轉移話題,試探道:“小忘川,你去哪了?”
“林府!”
恐怕整個冥域,哦不,各大位面之上,只有忘川敢這么跟她說話。
“那你可試探出什么了?”
忘川透過面具看著月傾雙那雙眼,終究不再冷硬。
“我覺得,那個林吟雪,是假的。”
月傾雙來了興致,風輕云淡的坐在一旁,恢復了生人勿近的清貴模樣。
“假的?”
“嗯,她與林相相處,并非父女之授,而林玼更像是被她威脅。
哦對了主子,那個林吟雪似乎對你動了心思。”
月傾雙瞇起眸子,看來,有些人也坐不住了啊!
“還有呢?”
月傾雙盯著忘川,諱莫如深的一笑。
忘川躲閃了下眼神,說道:“回來的途中,遇見了一個黑衣人,實力不在我之下,給他跑了!”
“哦?”月傾雙戲謔一笑,忘川只好承認:
“是那夜,主子追去的人。”
月傾雙抬眸點頭,“那不怪你,帝師的人,也許和你們一樣,并非一般人。”
說著,她起身拍了拍忘川的肩膀,“差不多就行了啊,不然,你可就沒有妹妹了。”
說完飛也似的溜了。
忘川偏頭,卻見自家妹妹倒立著,手指都被壓彎了!
“唉!”忘川嘆氣,這都是些什么人嘛。
翌日。
月傾雙第一回上朝,卻見金鑾殿上,龍座下,兩張椅子相對而立。
今日,那男人沒有來,只是,神琴卻有一件大事:靈學院招生!
翼天大陸每十年一度的靈院大比即將開始。
靈院大比,即神琴與翼天的其他四國之爭。
靈修學子的比拼,拼的是國家的顏面。
選人,訓練,如何才能為神琴揚威。
月傾雙聽的昏昏欲睡,可隨即,蘇崢的一番話,卻成功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此番,第一的隊伍,獎勵為——神器玉靈簪!”
“啊,什么,神器?”
“是啊,是玉靈簪啊。”
月傾雙輕皺眉頭,隨即起身,對蘇崢行了一禮。
“陛下,此番,靈學院招生教學,可否準許我作導師?”
千靈鎖難得,先取玉靈簪也無妨。
蘇崢一驚,但隨即大喜,有月祖在,他神琴,興矣!
“好,國師果然不愧為落云弟子,實乃我神琴之福啊!
朕,即刻擬旨!”
下方臣子又是一眾唏噓,此乃肥差啊,但無人敢多話!
國師,雖溫和淡泊,但,當日那張太醫如何死的,他們都還記著。
更何況,如今,圣恩正隆,撞上槍口,莫說官位,怕是,性命都保不住!
而與此同時,帝師府!
帝夙寒仍舊一身玄衣,肆意的坐在院中。
陽光為他露出的半邊臉打上金輝。
隨意披散的墨發,為他徒添了幾分邪魅。
手指輕敲石桌,深邃的眼,似是在望向遠方。
底下跪了一地黑衣人,此刻,在男人強大的威壓下,各個嚇的發抖!
暗一冷著眸子,緊握手中之劍,“說,你們是誰派來的?”
下方的人,不敢說話,但嘴倒硬的很。
暗一見此,向身后打了個手勢,頓時,十數暗衛現身,將那些黑衣人團團圍住。
“送去地牢,好好招待招待。”
暗一語氣平和,可那神色,卻是難以言表的冷!
所有敢刺殺主子的人,怕是如今墳頭的草都已經比人高了。
沒想到,昨夜還遇到了幾個硬骨頭。
帝夙寒斂眸,盯著那些人,將視線鎖定在最后一個灰頭土臉的少年身上。
似乎昨夜,他的身手不錯。
少年劉海很長,擋著半邊眼睛,秋風吹起,依稀可見其臉上刀刻的傷疤!
“放了他!”
暗一順著帝夙寒的手指看去,那個少年,有何特別?
暗一與影一對視一眼,將其他人拖走之后,解開了那少年的束縛。
少年通紅的眸子,盯著帝夙寒許久,開口道:“三年,我必殺你!”
帝夙寒噙著一抹戲謔,攔住影一出鞘了一半的劍。
回了一句,“告訴殘月堂主,本帝師,等著!”
殘月堂?
暗一與影一皆是一怔,難怪…
少年看了一眼帝夙寒,翻墻飛身離開。
帝夙寒示意影一追上去,影一行了一禮便飛身前往。
暗一不解,“主子,若真放過他…”
帝夙寒轉頭瞥了眼暗一,霎時間,后者覺得自己脖子涼嗖嗖的。
帝夙寒回神,他只是好奇殘月堂,僅此而已!
正當此時,有影衛來報:“主子,府外有人求見!”
帝夙寒冷冷一瞥,他何曾見過旁人?
影衛壯著膽子,“主子,他說,他名喚鳳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