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退卻之后,太陽并未出現,天空一直陰沉著。
白發的月傾雙似乎像變了一個人,面色如霜,毫無感情。
“冰殺訣,祭!”
血蛭看著月傾雙一頭白發,周身寒冰蔓延。
血霧中的蛇瞳緊縮:“神族,你是神族,你是當年那個小帝姬。”
月傾雙寒冰下的眸子不變,并無言語。
“怎么會呢。”血蛭盯著月傾雙不敢置信的開口。
當年,仙族太子不是廢了她嗎?千年來,一直在尋她。
但月傾雙并不給她思考的機會。
寒冰蔓延,一如當年神帝封印神淵那般,層層寒冰竄向血蛭,冷意刺骨。
血蛭睜眼,豎瞳中映著那層寒冰的靠近。
血霧在潑散出來的瞬間,便被冰封。
血蛭不甘心的一遍遍釋放血霧,直到——月傾雙揮袖,冰菱刺穿血蛭的身體,他頭部往下,皆被冰封。
“之前,明明之前你的水,冰元素無用的。為什么?”
月傾雙只是血眸通紅,并不言語,唇瓣亦如染了血的菱花。
陰云緩緩褪去,驕陽露了一個頭。
月傾雙站在那里,玄衣獵獵,白發飄揚,黛眉如山點了青云,瓊鼻高挺,明明溫婉的桃花眼卻凌厲的可怕,點了血的紅唇在白皙的皮膚映襯下,美艷的語無倫比,而她眉間,一道紅色傷痕卻如畫了上去的紅妝。
只一眼,便令人沉淪。
女子看了看努力驅散陰云爬出來的陽光。
將最后一枚冰菱刺入血蛭的眉心,血霧消散,徒留滿地狼藉與林勇的尸體。
血蛭再化作九頭蛇的模樣,漸漸失去了意識,沒了呼吸。
這么些年,為了煉化九頭蛇,血蛭殘害了太多無辜的人族。
她在密室發現了大量的尸骸,修者的尸骸。
從留下的部分物什不難看出,其中,有余家闔府眾人,有林勇曾經的家眷,也有不少外面擄來的少年尸骨。
月傾雙褪去了白發紅瞳的模樣,飛身而起。
她看著下方之前被驚嚇的滄城百姓,抱頭鼠竄驚慌失措;她看著原本奢華的城主府被毀于一旦廢墟一片;她看著一身軍裝的女子帶了三千精兵趕赴破碎的城主府。
忽而覺得,她有些低估了這神琴,轉而,女子掐了個訣,再閃身時,出現的地方,正是初來神琴時的那片洗髓湖。
滄城后山頂,墨袍男子負手而立,俯瞰下方城池,“你到底是誰?”
城主府,蘇青青帶著親兵趕到時,唯余尸骨橫疊的密室和院落中殘留的冰晶。
不到深秋的天氣,卻冷的刺骨。
蘇青青尋了許久,不見月傾雙的身影,放心下的同時,吩咐人收拾殘局。
太女親臨,林勇多年惡行證據確鑿,無所遁形。
多年的惡行,那些尸體的罪過記在了林勇與九頭蛇身上。
蘇青青垂眸,不日,她便會回帝都,希望還有可能再見月姐姐。
冥府。女子紅裙飄飛,急步而至。
冥夜察覺到她的氣息,丟下手中把玩著的輪回石。
月傾雙剛至殿前,一襲騷包紅袍便就迎了過來。
“咦,傾傾美人怎得這么快又回來了?莫不是在神琴無美男相伴,想我了?”冥夜一臉壞笑的說道。
這次,月傾雙并未與他斗嘴,而是開口道:
“她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