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郎笑了,對郭鏘說了一句話:“我的威嚴是對外人的,不是對你嫂子的。”
對于小魚,他永遠都是憐愛最多。
雖然小魚很厲害,根本不需要他的憐愛,可他就是想這么對她,把她捧著手心里呵護著。
郭鏘皺皺眉頭,很老實的道:“不太懂。”
又一揮手,笑道:“不說這個了,反正嫂子是三郎哥的,三郎哥想怎么對嫂子好都成。”
郭鏘又靠近秦三郎,神神秘秘的對他道:“三郎哥,我娘給你跟嫂子準備了定親賀禮,你想知道是什么嗎?我也給你們準備了賀禮,是用我積攢的月錢買的。”
秦三郎道:“有心了,等到了定親禮那天再送給我。至于郭夫人送的什么賀禮,等到了定親禮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郭鏘很是沮喪,抱怨道:“三郎哥你怎么一點不好奇,我還想用這事兒來換你一個捕獸陷阱跟一瓶酒精呢。”
秦三郎很會做捕獸陷阱,他帶兵進大王山,用捕獸陷阱阻擋了不少野獸,讓將士們不即使遭遇野獸群,也不會被咬死。
他爹說,這樣的捕獸陷阱不但能用來捕殺野獸,也能用來捕殺敵人,就算哪天他老郭家敗了,能學會這些捕獸陷阱,到山里當個獵戶也不會餓死,讓他跟三郎哥好好學。
至于酒精嘛,新鮮東西,郭鏘喜歡。
秦三郎道:“只要你想學,不拿禮物換我也會教你。”
郭鏘聽得很高興,抱拳向秦三郎行禮:“多謝三郎哥。”
秦三郎笑笑,把還有些濕的頭發扎起來,對他道:“走,回營地去,把山里的事兒跟你爹匯報后,咱們就能走。”
“誒。”郭鏘像是條小尾巴,歡歡喜喜的跟著秦三郎去了郭將軍的營帳。
郭將軍正在見鐘宇,對他道:“你能改過,本將很欣慰,經此一回,望你以后遇到事情能清醒些,莫要再犯糊涂,否則別說咱們大營,是任何一座大營都容不下你這樣脾氣的人。”
營帳里里除了郭將軍以外就只有藍副將、秦三郎、郭鏘三個,郭將軍是沒有避諱,跟鐘宇說起一句秦三郎說過的話:“也就是在咱們大營,要是上了戰場,遇上那些見過血的狠人,碰上你這種拖后腿的,人能讓死在戰場上…戰場上那么多死人,誰知道你是被誰殺的?就算你父兄再厲害,也不可能查到真相。”
鐘宇聽得一凜,突然給郭將軍跪下,道:“屬下明白,多謝將軍教誨。”
這樣隱晦的事兒,郭將軍能給他說,算是很疼他了,鐘宇很感激。
郭將軍點頭,看著他還有些變扭的腿腳,道:“去休息吧,給你三天假,把傷養好了再去訓練。”
鐘宇很高興,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笑道:“多謝將軍體恤。”
然而,他還沒高興多久,秦三郎就道:“將軍,鐘宇在白狼林殺了野狼,按照規矩,要杖打五十軍棍,等他的傷勢養好了,您記得讓人行刑。”
“秦三郎!”鐘宇氣得跳起來,指著秦三郎想要大罵,可又忍住了,改而委屈的道:“五十軍棍會打死人的?”
軍棍啊,不是衙門公堂上的大棒,他身上又還有傷,再打真的會死的。
秦三郎給了他一個眼神,道:“軍中是個極其講究規矩的地方,錯了就要受罰,且五十軍棍而已,死不了。”
打軍棍是有技巧的,只要不想你死,打一百軍棍你都死不了。
鐘宇很是郁悶,看來這五十軍棍是逃不掉了。
藍副將道:“鐘宇,給老子像個男人一樣,別娘們唧唧的,你這剛剛改過,難道又想變回以前那個廢物樣?”
“自然不想!”鐘宇大聲的說完,抱拳領命:“屬下遵命,等養好傷勢,定會再受五十軍棍懲罰。”
郭將軍點頭,這就對了:“你先下去吧。”
鐘宇看看秦三郎,猶豫了一會兒才走的。
秦三郎跟郭將軍匯報了山里特訓的事兒,他還沒說完郭將軍就笑道:“還是你小子有辦法,把那一群不怕死的刺頭兵給收拾得嗷嗷叫,好幾個都說,只要不再這么訓他們,別說讓他們守著大營的規矩,就是讓他們扮女人都成。”
一個個都是天皇老子我最大的大老爺們,能說出情愿扮女人的話來,可見是被三郎收拾得不輕。
秦三郎道:“卑職只是做了自己的分內事。”
郭將軍聽罷,很是欣慰,想說一句,大家都這么熟了,你很不必這樣拘著,但他看看秦三郎,這是個天生的帥才,府城守軍大營估摸著留不住他。要是將來有機會,他能去其他更好的大營,在哪里就要重新開始,如今讓他太過隨意,怕是會害了他。
郭將軍因此沒有說什么,而是跟他說起逍游子的事兒:“你進山的這幾天,我們給逍游子用了刑,他不是來給戎山幫探路的,確實是因著身受重傷,傷勢養好后身體大不如前,被戎山幫所棄,在西北那樣的彪悍之地無法生存,只能往南邊來。”
秦三郎聽罷,點頭道:“如此就好,不然南邊的百姓就要受苦了,戎山幫是西北第一悍匪幫子,什么壞事都做得出來。”
進村、進城洗劫,強搶民女的事情是時常做的,且戎山幫還有大戎人做靠山,大戎人雖然嫌棄戎山幫的人流著大楚女人的血,不愿意讓戎山幫的人去大戎軍中,可大戎卻樂得給戎山幫撐腰,讓戎山幫的悍匪替大戎軍隊去洗劫大楚的村子。
這也是戎山幫幾十年無法剿滅的原因,你殺了一個戎山幫,過不了多久,又會有另一個戎山幫出現,無休無止的大楚境內作惡。
秦三郎又問道:“逍游子是為何受的重傷,可是西北戎山幫出來什么事兒?”
郭將軍道:“這個我們問過了,戎山幫倒是沒出什么事兒,是西北軍中大換血后,能力不如以前了,戎山幫的人膽子變大了,帶著幫眾去洗劫府城,逍游子這些是去沖城墻的,這才受了重傷,之后被戎山幫嫌棄,趕了出來。”
秦三郎聽得驚了:“什么?戎山幫的人敢去洗劫府城?他們洗劫的可是隴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