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還能怎么著?
林億兒連忙埋頭猛吃。
顧梓墨盯著吃得努力的林億兒若有所思,不知道是不是吃相不太好影響了他的食欲,他放下了筷子。
林億兒用力吞下最后一口,打了個飽嗝。
“吃飽了吧?”顧梓墨問。
“嗯嗯嗯~嗝!”林億兒又打了個飽嗝。
在林億兒看不見的角落,顧梓墨輕輕搖了搖頭。
隨后,他走過去,將林億兒抱了起來。
“去哪里?”林億兒一慌,隨手一抓,顧梓墨的側顏上多了一道抓痕。
“......”林億兒。
她不是故意的,要怎么解釋來著。
誰知顧梓墨就像沒感到痛一樣,繼續往前走著,腳步沒有絲毫的停留。
“對......對不起。”林億兒小聲道歉。
“嗯。”顧梓墨應了一聲。
“......”林億兒。
正常人不是應該說“沒關系”嗎?看他的樣子,她還以為他不知道破了相呢。
還有,顧梓墨這是要抱她去哪里?
沒等她開口問,顧梓墨已將她放到了沙發上,將一盤剝去了棗核的紅棗遞到了她面前。
“......”林億兒。
還有什么是顧梓墨不知道的么?話說,他真的只有十九歲嗎?
看他看見她身體時候面紅耳赤的模樣,應該只有十九歲。可見他在處理女孩子那幾天的麻煩事時的熟悉度,又不像十九歲。
林億兒覺得,顧梓墨在她面前就是一個迷。
“快吃。”顧梓墨大概是見林億兒沒有動手,催促了一句。
“好。”林億兒拿起一個咬了一口,甜,真甜,不用自己去棗核吃起來更甜。
林億兒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在看著略顯無聊的電視時,不時地偷瞄一眼顧梓墨,倒也不顯得無聊。
顧梓墨不知道是在備小學六年級的課還是在為高考做準備還是在為進大學作準備,此刻正認真地看著某本書,偶爾畫一下重點,在旁邊備注些什么,偶爾又在旁邊的本子上寫點什么。
不寫字的時候,他會轉動一下筆尖,每次都在林億兒以為筆要掉到地上的時候,顧梓墨又準確無誤地接住了。
林億兒就奇了怪了,他的眼睛明明盯著書本,看他的樣子也應該是在認真思考問題,是怎么讓筆不掉下來的。
“看什么?”
就在林億兒第N次盯著顧梓墨的筆,緊張著它到底是要掉到地上還是被顧梓墨接住時,他問話了。
“沒......沒什么。”林億兒連忙移開視線,裝作認真地吃紅棗。
顧梓墨也不深究,抬手看了下時間,站了起來,“我送你回去。”
“嗯。”林億兒點頭。
吃飽喝足,肚子也沒那么痛了,她有氣力回去了。
只是,她還想再多看幾眼顧梓墨。
但這么晚了,她必須回去了,顧梓墨估計要回校或者回鄉下,應該不會住在這里。
想一想明天又可以見到顧梓墨,她的心情瞬間變好。
“明天還可以見到你嗎?”不知不覺間,林億兒問出了聲。
“我不會去了,有新的代課老師過去。”顧梓墨說。
“為......為什么?”林億兒不解。
“我沒有時間。”顧梓墨回答。
“那你之前......”林億兒想問的是,你之前怎么有時間?
“我只是臨時代一下,我高中還沒有畢業,如果不是宮老師極力向學校推薦,我是沒有資格做老師的。”顧梓墨淡淡地說。
“哦。”林億兒情緒有些低落,整張臉垮了下來。
“這個給你。”顧梓墨將他之前認真看的書和做的筆記遞到林億兒面前。
林億兒接了過來。
原來顧梓墨之前是在為她畫重點,做筆記。
他是怎么知道她語文需要補的?
林億兒很想問一下,卻發現顧梓墨已經將她抱了起來,沒有要聊天的打算,只好閉了嘴。
......
“顧老師,您的臉怎么了?”
第二天,顧梓墨一進教室,眼尖地就叫了起來。
顧梓墨沒有回答,淡淡地往林億兒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便移開了視線。
林億兒聽到叫喊聲,驚喜地抬起頭來,正好看到顧梓墨移開視線。
他說不來了的,怎么又來了?
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林億兒發現她已經高興得快要瘋掉。
能夠天天看到他,是最幸福的事了。
“哪個不長眼的,把顧老師的臉給傷成了這樣?”同學A不太高興。
“顧老師,痛不痛?”同學B只差沒心疼得沖上去。
“顧老師,需不需要我們幫您報仇?”脾氣差的同學C站了起來,隨時準備沖出去的架勢。
“顧老師,是不是您的女朋友誤傷了您?”細心的同學D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小聲問。
“不是。”
一直沒答話的顧梓墨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不是他的女朋友傷了她,是他的未婚妻傷了她。只是,不知道還算不算。
顧梓墨的眸色暗了暗。
還是不要解釋了,這些本來就解釋不清楚。
而且,真要說了,林億兒該尷尬了。
她還小,估計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也不懂未婚妻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不喜歡他,或者根本就沒有那份心思,他又何必給她增加心理負擔,讓她心升愧疚感呢?
聽到顧梓墨的這兩個字,林億兒覺得時間仿佛靜止,而她也仿佛掉進了冰窟窿里,渾身變得冰涼。
她早知道了,不是嗎?
如果顧梓墨有一分喜歡她,又怎么會說出照顧她只是因為對她媽媽的承諾這句話來?
只有重生回來的她認為她是顧梓墨指腹為婚的妻子,他從未承認過,也沒有想過要認這門親。
罷了,前世她負了他,這世他不想再與她有牽扯,這是最正確的選擇。
林億兒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不想被同學們發現異樣,她連忙垂下了頭。
可是,心真的好難過啊!
其實她早就知道顧梓墨并不是喜歡她才照顧她,這會兒又難過個什么勁,矯情。
林億兒想用一個鄙夷來讓自己分心,不要鉆進死胡同,卻發現她已經一條道走到黑了,根本就出不來。
......
接下來顧梓墨與同學們說了些什么,林億兒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