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前一世的生活軌跡,顧梓墨過完年便會去當兵,在她十六歲的時候,也就是顧梓墨二十二歲的時候轉業回家。
回家后的顧梓墨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在城里買了房子,將顧夫人一起接了過去。
也許是看中了這點,姜盼兒便各種誘惑,想要把顧梓墨從她身邊搶走。
最后,顧梓墨沒有被搶走,她卻放手了,還自認為委委屈屈地嫁給了姜盛寶。
傻啊!她后悔了,所以這一世,她非顧梓墨不嫁。嘿嘿!
重生回來,她的第一個目標便是抓住顧梓墨的手,永不放手。
前一世欠他的,她定在這一世補回來,千倍萬倍地對他好。
為了防止意外,一到法定結婚年齡她便嫁給他,做他漂亮的新娘子。
嘿嘿!哈哈!
林億兒偷笑出聲,誰知一抬頭便看到一道欣長而熟悉的身影由遠及近。
劍眉星目,深邃的眼眸,一如前世一樣,深不見底,惹人沉醉。不知道是不是林億兒的錯覺,明明這一世的顧梓墨還沒有經歷過后世的磨練,卻看起來有些許的滄桑。
不過,這樣倒是增長了他的魅力。
林億兒想,也許顧梓墨的這種魅力是與生俱來的吧。
“墨哥哥。”林億兒跑過去,靦腆地叫了一聲。
這個年代的人對待感情比較含蓄,她得把后世的那些開放思想給收起來,免得嚇壞了顧梓墨。
把他給嚇跑了,她去哪追回來呀。
“嗯。”顧梓墨見林億兒跑過來,站定,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
林億兒嫌棄地看了顧梓墨一眼,十八歲的顧梓墨也太高了吧,至少得有一米八多了,看外形已是一個大人的模樣,十二歲的她站在顧梓墨面前就像是一個小孩子。
“墨哥哥,我想去后山抓野兔去,你陪我去好不好?”林億兒說著說著已抓住了顧梓墨的胳膊,搖晃起來。
呃,還是沒有把控住。
兩人雖然指腹為婚,但她才十二歲,應該不用注意影響吧?
好吧,是她不想注意,她就是想粘著顧梓墨,將前一世沒能實現的愿望這一輩子全部實現了。
粘著他,在他懷里撒嬌,抱著他一輩子不撒手。
“腿好些了沒?”顧梓墨不著痕跡地從林億兒手中抽出胳膊,看了她的腿一眼,依舊不咸不淡地問。
“......”林億兒。
這和前一世的顧梓墨好像不太一樣。
驚喜之情從林億兒眼中慢慢消散后,她才發現了顧梓墨的異樣。
似乎大概也許,前一世的顧梓墨不會對她這樣地冷淡。
就算是她對他說退婚,她要嫁給別人的時候,顧梓墨也沒有這樣。
難道,這一世的他變心了?
如果真是這樣,她可能就只有放手了。畢竟,顧梓墨前一世為她付出了一切,一輩子都沒有結婚,這樣已經夠了,這一世的顧梓墨應該尋找自己的幸福。
林億兒的眼眸暗淡下來,悶悶地應了一聲。
“好了。”
說完,她不知道要說什么,轉身準備離開。
放手的話,首先就是不要粘著顧梓墨了。
身后,似乎傳來了一聲細微的嘆息聲。
林億兒沒有回頭,咬了咬下唇,低下頭抬腳離開。
沒來由的,這一聲嘆息就像壓在林億兒心底的石頭,讓她的心瞬間收緊。
前一世,她只聽到過一次顧梓墨發出這樣的嘆息聲,那是她退婚的時候,顧梓墨望著她的背影發出來的。
這一世她明明什么也沒有說,顧梓墨為什么要發出這么沉重的嘆息聲呢?
或許他對她的冷淡不是變心了,是他的家里發生了什么事嗎?
她前一世對顧梓墨的了解很少,隱約聽說顧家也是個大家族,因為一些不知的原因,顧梓墨的媽媽帶著父不祥的孩子離開了顧家,便再也沒有回去。
“不是要去抓兔子嗎?”
身后,傳來了顧梓墨略帶隱忍的聲音。
“對啊。”林億兒驚喜地回過頭。
雖然顧梓墨心情不太好,卻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這個男人,與前世一樣,無件條地對她好。
心疼了顧梓墨幾秒,林億兒扯開了嘴角,揚起一道漂亮的笑容。
他對她的好,她照單全收。
“墨哥哥,大事小事,對于明天來說,都不叫事兒。”
說完后,林億兒沒有放過顧梓墨臉上的任何一個細節,緊緊地盯著他。
聽到她的話后,顧梓墨明顯愣了一下,不過旋即便恢復了正常,率先朝后山走去。
林億兒小跑著跟上去,為了分散顧梓墨的注意力讓他能夠開心些,她一路上都在嘰嘰喳喳。
也許是說話太過投入,一個不小心,她差點從半山腰上滾了下來。
還好顧梓墨反應夠快,拉住了她。
“呼呼~”林億兒松了口氣。
“小心點。”顧梓墨見林億兒已站穩,松開了手。
小手被包裹在顧梓墨的大手里,溫暖而溫馨,林億兒哪舍得對方松開,假裝一個趔趄,反手握住了顧梓墨的手。
嗯,演戲演順了手,分分鐘成戲精。
“剛說了叫你小心點。”顧梓墨看著林億兒,眼底意味不明。
至于聽起來像是責備的話,卻一如從前的沒有責備的意味在里面。
“知道啦。”林億兒緊緊地抓住顧梓墨的大手,“這山路難走,我這么小,你得保護好我。”
說完,林億兒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想松開她,沒門,這一輩子都別想。
“你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顧梓墨略微嫌棄地看了林億兒一眼。
“......”林億兒。
她發現新大陸了。
顧梓墨竟然還會表露出嫌棄的眼神,他不是傳說中的面癱么?
“你怎么總是傻傻的?”
顧梓墨的話語又在耳邊響想,林億兒抬起頭來,見對方一臉平靜,一時不知道他這句話到底是對她說的,還是對他自己說的。
想了想,她便沒有接話。
不管是說她傻還是他自己傻,這話都對。
一路無語。
到了目的地后,兩人默默地抓兔子,誰也沒有先開口。
兩人抓完兔子回來已經是傍晚,冬天天黑得早,五六點鐘已看不太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