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舞不記得她到底有多久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看過這么漂亮的景致了。
反正短時間內不能回域都,她便放開心情玩一回。
她一夜趕路,身上還帶著夜間的露水又戰斗了一路,其實有點累了,放松下來之后,很快疲憊就涌了上來。
蘭澤繹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坐下歇一會兒嗎?”
他只比她略高,一張臉幾乎比她還嫩,這個動作顯然有些違和,可配合他此刻的氣質,又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蘇沁舞累了,自然也不會想那么多,只是習慣性地搖頭:“不用——呃,好吧,我們坐一會兒。”
兩人在一棵辛夷花樹下坐了下來,后背倚著樹干也倚著彼此。
蘭澤繹偏頭去看她,卻發現不過短短幾息之間,她已然睡著了。
他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定定地注視著她。
這么看著,她其實有點狼狽。
她梳的垂云髻有些散開了,幾縷發絲垂了下來,身上的如意緞繡紅梅長裙的裙擺沾著露水和草屑不說,甚至帶著血跡。
但這一切,都無損她的美。
她鼻梁挺翹,唇色櫻紅,肌膚如美玉瑩光,雖有疲意,卻眉目舒展,顯然是放下了心事,睡得十分香甜。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仔細地打量別人。
他伸出手,修長的食指堪堪落在她的唇邊。
用她在話本里的字描述,她這個應該是屬于很適合接吻的唇?
不然他怎么會那么想試試是什么味道呢?
好像他的本體是一匹狼,饑餓已久,幾乎按捺不住撲出來。
蘭澤繹的臉越貼越近,越貼越近…
一片晶瑩如玉的花瓣飄飄悠悠地落下來,在他將要碰到蘇沁舞的唇時,剛好隔在了他們之間。
蘭澤繹抬眸。
剎那間,漫山遍野的辛夷花瑟瑟發抖。
同一時間,蘇沁舞在做夢。
她夢到了那個幫她解了迷情散的男人,重淵。
夢里同樣是美麗而矜貴的的辛夷花,開遍她的周圍。
他站在她的面前,輕柔一笑,清絕俊秀:“你要和我在一起,就必須遵守規則。”
蘇沁舞:“???”
等等,她什么時候和他在一起了?
還有,她怎么會做這么莫名其妙的夢?
可他沒有給她詢問的機會。
神域里高高在上的至高神為了給她立規矩,以主身親自入夢與她談判,且目光穿透虛空,鎖定一對剛剛表白成功的青年男女。
女方說:“從今以后,不許隨便看別的女人。”
男方說:“好,我只看你。”
女方說:“不許和別的女生有身體接觸。”
男方說:“我只親親你,抱抱你,和你舉高高。”
至高神立刻學到了,一臉霸道地對她說:“以后不許隨便看別的男人。”
蘇沁舞表情驚訝極了。
就算是夢,也有點夸張了。
重淵那么冷,那么高高在上,周身自帶霜雪氣場,怎么可能會說這種傻氣十足的話?
至高神見她表情呆滯,完全沒有回應他的意思,隱隱有些生氣了:“以后不許和別的男人有身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