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舞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道:“我是開玩笑的。”
可惜,太遲了。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唇瓣就被堵住了。
有那么一瞬間,她腦海里一片空白——
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順勢抱住重淵的脖頸,狠狠地懟了回去。
蘇沁舞原想和他較勁,誰想到,她越是較勁,他就越肆意,眼底翻滾著灼熱的烈焰,整個人猶如無邊的火,不到一會兒就徹底她她淹沒了。
直到她快要窒息,重淵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她。
她癱軟在床上,衣裙凌亂,一張臉盛開的薔薇還更艷麗,嘴唇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雙眸染著氤氳的水霧,儼然又是禍國妖妃的模樣。
重淵剛想俯身下去,蘇沁舞就拍了拍身側的床:“你的位置在這里。”
重淵:“…”
他剛剛在她的身側躺下來,就聽她問道:“你的氣息是不是有點不穩?”
不是因為兩人糾纏而導致的不穩,而是有點像她剛剛盤完劍無法收放自如時的劍氣外泄。
以前,兩人這么親密時,他的氣息廣袤強大卻溫柔寵溺,這次卻頗有閃電雷鳴的感覺。
會出現這種情況,他要么是修為剛剛提升,要么是受傷了。
聯想到他有些蒼白的臉色,蘇沁舞又問:“你是不是受傷了?”
重淵沒有瞞她,側過身環住她的腰:“有點。”
蘇沁舞稍稍一想,猜測道:“和天道正面剛了?”
重淵知道她向來敏銳,并不驚訝她會猜到:“不算正面,就是爭奪一下部分神域的絕對掌控而已。”
蘇沁舞似懂未懂:“比如?”
重淵淡淡解釋道:“整個世界都在天道的掌控之下,包括神域,只有神殿屬于我絕對掌控的地方。我想要擺脫天道的桎梏,必須讓神域擺脫天道的掌控。”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好像所做的不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蘇沁舞卻感覺到了這股輕描淡寫之下潛藏的驚濤駭浪。
這是真的與天在斗!
蘇沁舞用臉蹭了蹭他的胸膛,小聲道:“重淵…”
重淵眸色驟然加深:“嗯?”
蘇沁舞沒有留意到他的變化,帶著幾分關切問道:“傷得重嗎?”
重淵嗓音低沉得近乎喑啞:“不重。”
蘇沁舞還在問:“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幫你嗎?”
重淵垂眸注視著她:“有。”
蘇沁舞眼睛一亮:“是什…?”
話音未落,她就看到了他的眼神。
平時他的眼神總是波瀾不驚,帶著幾分高冷,幾分淡薄,幾分克制,可此刻他的雙眸卻似是要將她吸進去一般的強勢狂野。
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成了隨時會被拆吞入腹的獵物!
蘇沁舞心里劇烈一跳,腦海里閃過無數兒童不宜的畫面,連忙叫道:“現在不可以!”
形同狩獵般的氣氛驟然消散。
重淵唇角微勾,表情滿是戲謔:“什么不可以?”
蘇沁舞的臉瞬間就紅透了,干脆把臉埋進軟枕中裝鴕鳥。
重淵靠過去,溫熱的呼吸從她的耳畔拂過,蘇沁舞以為他是想對她說什么,誰想他突然張口輕輕咬了一下。
霎時,電流襲遍全身。
蘇沁舞捂住耳朵跳起來:“不可以!至少現在不可以!”
她紅著臉控訴道:“你的氣息波動太強,就剛剛…我就得用十成的靈力來防護,再強一點我就廢了!”
蘇沁舞說著,臉上露出一抹委屈。
別人不敢和受傷的男朋友親密,是擔心受傷的男朋友會傷口崩裂或氣血逆流而加重傷情。
她要擔心的卻是自己的生命安全!
重淵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合了合眼,再睜開,視線已然恢復清明:“抱歉。”
蘇沁舞撇了撇嘴,重新坐了下來。
重淵支起身體靠著床頭,嗓音低沉慵懶:“我們換個方式吧?”
蘇沁舞立刻又想到兒童不宜的方面,眼中滿是警惕:“什么方式?”
重淵故意逗她:“你唱個曲兒給我聽聽,說不定我就好了。”
蘇沁舞:“…”
她天天只想著修煉,連曲兒都沒聽過,她想隨意捏造都捏不出來。
她表情為難:“不如我給你講個睡前故事?”
重淵垂眸,臉上露出失落:“如果你不愿,就算了。”
蘇沁舞頓時有些不忍心。
他從來沒有要求過她做什么,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開口。
要求也不是什么特別難的事情,就是唱個曲兒而已。
他如今有傷在身,如果她連他這么簡單的要求都無法滿足,似乎不太好?
蘇沁舞表情糾結:“…我不太會唱曲兒。”
重淵傾聽著她的心聲,知道她已經動搖了,裝出更失落的表情道:“一點兒都不會嗎?”
蘇沁舞:“讓我想想。”
她凝神思忖了片刻,還真讓她想到了兩首熟悉的曲兒。
一首《劍起風云》,算是祈福學院的院曲,每逢重大日子都能聽得到。
這是一首戰曲,曲調激昂磅礴,令人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從床上蹦起來大戰三百回合。
不過,它是純曲子,沒有配詞,唱不了。
就算唱得了,她也不敢唱。
萬一唱到重淵熱血沸騰,她可能就真得爆體身亡了。
另一首是《祈福曲》。
祈福曲出自祈福殿,是祈福所用之曲,正直、和雅、清徹,透著一股超凡脫俗卻又寶相莊嚴的意味。
他是至高神,給他來首《祈福曲》天經地義。
蘇沁舞搖了搖他的手臂:“《祈福曲》可以嗎?沒有詞,我哼給你聽?”
重淵:“…我要有詞的。”
蘇沁舞苦想了半天,終于想到一首有詞的。
謝硯那群人在鳳凰云臺上鬼哭狼嚎過的《你是否心悅我》,她聽時沒有刻意留意配詞,只是依稀記得高潮迭起的部分。
她眨巴眨巴眼:“《你是否心悅我》可以嗎?我會四五句,可以無限循環。”
重淵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可以不用唱了。”
蘇沁舞:“為什么?”
重淵寵溺道:“因為我心悅你。”
蘇沁舞徹底沒轍了:“可別的我都不會。”
重淵薄唇微抿:“祈福曲吧。”
蘇沁舞在心里把曲子從頭到尾過了一遍,覺得這么哼有點難,便道:“我‘拉’給你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