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太見他去京城一趟還挺開心,長了不少見識。
又問他,“那你們可有遇到什么糟心事?”
梁晉點頭道,“那還真不少。”
別看女人多是非多,男人多的地方,吵架也挺多的。
有的人比較奸詐,會算計他們。
有的則是傻里傻氣,把誰都當兄弟,卻被人當傻子。
剩下的一些就是悶聲不響的,盡量低調自己。
還有一些是非常高調的,家里有錢有勢,不怕惹事,誰都敢懟。
梁晉跟伍老四他們都盡量低調,不惹事,不跟人生口角。
梁老太聽的很精彩,又問,“那你們一路來回,可又遇到什么事?”
梁晉點頭,吃一口豬蹄肉,咽下去才說道。
“還真有,這一路,有路過富裕的地方,也有貧窮的地方。”
他們在路上還遇到小偷呢。
不過伍氏提前把銀票給梁晉縫道腰帶里,針腳特別戲,就是小偷也看不出來。
所以小偷來摸他們幾次,都摸不到銀子,這才晦氣的走了。
瑩姐兒聽的津津有味,調侃一句,“爹爹,那這一路您可看到什么漂亮姑娘,或是帥小伙?”
伍氏瞪她一眼,卻也在聽。
梁晉汗顏,見妻子盯著自己,哪里敢說。
只含糊不清的說,“哪有什么漂亮姑娘,誰能比你娘更好看的。”
瑩姐兒聽的哈哈大笑,被伍氏一瞪,這才老實了。
梁老太問,“既然你中進士了,那可有分配什么官?”
當官那些,梁老太也不太懂,只隱隱知道進士后可以分配官位。
梁晉點頭,說,“分了個七品知縣,后日就得啟程去梨花鎮就位。”
“梨花鎮?”
梁晉點頭,“聽說那邊是個種梨的鄉鎮,全村都以賣水果為生。梨子是主要出產的水果。”
全家聽的點點頭,伍氏問,“那老四跟大姐夫又去哪里?”
梁晉,“他們也去其他小鎮,都在不同的地方,后天也要去出發去上任。”
瑩姐兒問,“那我們全家要一起過去嗎?”
“梨花鎮離這里遠不遠啊?”
梁晉之前看過地圖,“有點遠,離了有三個小鎮的距離吧。”
坐馬車差不多一個多月的路程。
梁老太點頭,“既然你過去,那我們就一起去吧。”
總不能叫兒子一個人在外面當官,孤零零的多可憐。
伍氏也說,“那行,晚上我們好好收拾收拾,到時候一起去。”
既然是一家人,肯定要整整齊齊,梁晉去哪他們也去哪。
梁晉心里暖暖的,笑道,“行,那晚上好好收拾家里,明兒跟族親們說一聲,到時候再過去。”
伍氏點頭,“好。”
瑩姐兒一想到要走,就趕緊吃飯,待會還得去跟婷姐兒她們告辭一聲。
也得去景家跟景釋榕他們說一聲呢。
伍氏也說,“不然這樣,晚上把景家請來,一起吃頓飯。”
畢竟梁晉考上進士,景父幫了很大的忙,理該重謝。
梁晉正有此意。
說,“也好,那我親自過去請。”
瑩姐兒跟康哥兒跟他一起過去。
父子三人一起去景家,梁晉還帶了許多禮物過來。
景父見他成功歸來,也很欣慰。
“阿晉回來啦?”
梁晉笑著點點頭,恭敬對他彎了彎腰,表示敬重。
“景兄,我后日就要去梨花鎮上任,晚上你們來我家吃頓團圓飯吧。”
景父見他要走,沒拒絕,點頭應了,“好,晚上過去給你踐行。”
兩人一起坐下來聊天,瑩姐兒則跑去跟景釋榕說話。
“榕哥哥”
景釋榕這會正在院里給小黑洗澡,見她過來,拿刷子給她,讓她一起。
瑩姐兒結過刷子,一邊給小黑刷毛,一邊跟景釋榕道。
“榕哥哥,我爹后天要去梨花鎮上任了,到時候我們全家一起去,你要是想我了,要經常給我來信呀。”
兩人相處幾年,亦師亦友。
瑩姐兒一直把他當大哥哥,敬佩他,也喜歡跟他玩兒。
因為他沒有其他大孩子的焦躁,對她還很耐心,什么都愿意帶她嘗試。
這次要分開,瑩姐兒還挺舍不得的。
景釋榕見她要走,刷馬的動作一頓。
新官上任要三年,瑩姐兒這一去,怕是要三年才能回來。
又或許三年過后,梁伯伯被調去其他地方,一去又是三年,他們就更見不著面了。
瑩姐兒見他一臉愁容,心情也低落起來。
兩人相處這么久,天天在一起念書,突然要分開,鼻子還酸酸的。
景釋榕見她大眼睛紅紅的,反過來安慰她。
“好了,不哭,又不是見不到了。”
他伸手揉揉瑩姐兒的腦袋,“等你到了梨花鎮,就給我來書信,現在都飛鴿傳書,很快的,你可以自己養幾只信鴿,晚上我寫一個訓鴿的方法給你,到時候你自己訓幾只,就可以跟我書信往來了。”
瑩姐兒點頭,紅著眼眶說,“好...”
景釋榕也挺不舍得她。
瑩姐兒自小就跟著他念書了,也算是他一手帶大的。
她是個活潑的性子,小話癆一個。
每天來家里都嘰嘰喳喳,整個院子都是她的聲音。
如今她要走,他還怕自己不適應呢。
兩人窸窸窣窣聊了好一會兒。
最后景釋榕答應她,“等我再大一些,就騎馬過去看你,到時候你可別把我忘了。”
瑩姐兒當然說不會,“我怎么可能忘了我的景大夫子。”
說罷,小手抓著景釋榕的手臂,踮起腳尖望著他那張清雋的臉龐,專注了看了好一會兒。
景釋榕不明所以,“你在看什么?”
瑩姐兒嘿嘿一笑,“我在把你印在腦海中啊。不然三年一別,誰知道三年后你會不會大變樣。”
要是相貌沒太大改變,就能想起來。
但若變化太大,一般是認不出來的。
小孩子跟小伙子,相貌還是差很多的。
景釋榕聽后忍俊不禁。
“那就用暗號?”
瑩姐兒一喜,“我剛好要說。”
“那我們來對個暗號吧。”
不過要對什么好呢?
景釋榕想了想,好像沒比名字更讓人記住的。
便說,“算了,還是叫名字吧。一喊就知道是誰了。”
瑩姐兒笑了,“也是。”
名字比暗號來的快。
一喊就有反應。
兩人相視一眼,這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