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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清冷深沉內斂國師VS心機偏執落魄皇子(27)

  只是如今看著寓言平淡的反應,像是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衛錦藝在心里問自己:清醒了嗎?

  ——清醒了。

  衛錦藝袖子里的手死死攥著,平靜的面容下藏著風起云涌,他一步步走向寓言,最后在她面前停下。

  他站著,寓言坐著,他比她要高出不少。

  衛錦藝低眸看著她,本來準備若無其事又體面地問好,卻看到了她過于蒼白的臉色,過于消瘦的身形。

  衛錦藝愣了下,嗓音有點發澀,“…你怎么了?”

  寓言一手撐著腦袋,言笑晏晏,“無礙,前些日子染了風寒。”

  衛錦藝并未信這番說辭,心里沉甸甸的,盯著寓言的臉不放。

  寓言拉住衛錦藝的手,指腹摩挲著他的手背,“回來了…”

  真奇怪,明明三年沒見,卻比之前對他的態度更為親昵,沒有那般冷淡,克制。

  衛錦藝視線像一張密密麻麻的網,纏著寓言的眼睛,“你在搞什么鬼?”

  他不信這位神通廣大的國師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

  寓言笑而不言。

  衛錦藝看著她蒼白的笑容,心臟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難受得緊。

  她的身體到底怎么了?

  衛錦藝知道自己問不出來,已經打定注意一會兒找人給她看看。

  他逼近她,膝蓋跪在她雙腿中間,眼神很有壓迫逼人的感覺,“想必國師已經知道外面發生的事,如今已改朝換代,明日星月便不是星月,而是鱗國,你的國家滅了,國師沒有什么要問我的嗎?”

  不震驚嗎?

  你從宮里帶出來的弱小被欺壓的可憐皇子,其實是前朝遺脈,在你身邊待著也是居心叵測,不過是為了更好地算計一切罷了。

  她都沒有任何反應的嗎?

  衛錦藝此刻很不想看她這副平靜的表情。

  “知道。”寓言拉著衛錦藝的手,說自己已經知道了一切。

  衛錦藝以為寓言也是剛知道,并沒有想過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簡單。

  她不可能早就知道的,她是國師,若是知道,就不會有他成功的今天。

  既然知道,不怪他嗎?

  衛錦藝沒有問出這個問題,因為沒有準備好得到那個答案。

  氣氛就這么沉默下來。

  衛錦藝也沒有什么想說的,只想好好看看她,畢竟三年,實在太長了。

  寓言后倚著,絕美的容顏蒼白羸弱,唇瓣一抹淺淺的弧度,看上去依舊從容不迫,可她如今這弱柳扶風之姿,看在有心人眼里,眼中忍不住升騰起一股野望,會想要做些什么。

  衛錦藝精致地喉結滾動了下,唇瓣控制不住地逼近,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格外曖昧親昵,他緩緩問,嗓音透著某種蠱惑。

  “都說國師什么都知道,那國師可知,我心悅你?”

  “咳咳…”寓言掩嘴咳嗽一聲,她真不是故意破壞氣氛,實在是身體的情況讓她忍不住。

  衛錦藝臉一黑,這是什么反應?

  雖然心中不悅,可看著寓言咳得兩鬢緋紅,心里還是忍不住升騰起一股慌亂,輕輕拍著她的后背,臉有些沉,“你的身體到底怎么了?”

  “無礙。”寓言攥住衛錦藝的手,壓下喉頭的癢意,一個用力,給兩人調轉了位置。

  軟榻之上,一上一下,衛錦藝眼前一花,后背便躺到實處,烏黑的長發鋪在身下,襯得臉越發精致小巧。

  他望著伏在他上方的寓言,那張臉蒼白的無一絲血色,眉眼卻如墨似畫,唇色殷紅,極致的色彩交織在一起,勾勒出妖異又邪魅的意味。

  衛錦藝望著寓言嘴角的猩紅,瞳孔一縮,慌了,“寓言…”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寓言笑了一聲,舌尖舔了下唇角,嘗到一嘴腥甜,她低頭,不顧他的掙扎,把血都送進他嘴里,起身時,眼神惡劣又溫柔,“不用擔心,滿足你還是可以的。”

  衛錦藝一愣,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或者說是不相信這句話是從清冷規矩的國師嘴里說出來的,“你在說什么?”

  寓言扯開他的腰帶,腦袋埋在他脖頸里吻他,她一向不說,只做。

  衛錦藝躺在軟榻上,望著頭頂白色的紗幔,眸光隨著被風吹起的紗幔搖搖晃晃,發麻發疼的唇,和嘴里血的味道告訴他,如今正真真切切的發生著什么。

  衛錦藝睫毛顫了顫,眼里的光影聚攏在眼底,放在身旁的手緩緩抬起,抱住身上的女子。

  四周的帷帳落下,遮擋住里面極致纏綿的兩道身影。

  衛錦藝沒有反應過來,她并沒有正面回答自己那句‘國師可知,我心悅你’?

  黎明將至。

  衛錦藝從養心殿出來,輕輕關上門,最后透過門縫看了眼里面床上躺著的女子。

  女子平躺著,眼皮合著,似乎睡著了。

  床腳有一條銀鏈延伸進被子里,銀鏈的一端束在床腳,鏈子細細的,很漂亮,不知是什么材質,看起來很堅硬結實。

  “陛下。”

  外面的走廊上站著幾道身影,靈蕓她們都在,還有一個陌生人,后靠著柱子,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不修邊幅,那張臉卻很年輕。

  這便是農華,平日癡迷醫術,根本懶得收拾自己,出去說是乞丐也有人信。

  衛錦藝對她很恭敬,眉眼低垂,睫毛遮擋住眼底的惶惶不安,“谷主。”

  農華懶懶“嗯”了聲,剛剛她已經進去給寓言檢查過了,檢查的結果讓她自己都不是很滿意,居然有她檢查不出來的病?

  農華神色不好看,性子直來直往,說話也不藏著掖著,“那姑娘身體虧損嚴重,五臟六腑皆有衰竭之癥,這癥狀不可逆,她時日無多了,盡快給她準備后事吧。”

  衛錦藝臉色一下慘白,他從農華的表情中看出情況不好,但也沒想到這么嚴重。

  涌上心頭的第一個反應便是,‘這不是真的’。

  衛錦藝盯著農華的臉,眼眶里有紅血絲,被這雙眼看著時,會覺得有些可怕,“谷主是不是看錯了?”

  碰到這種事誰都不愿意相信,農華道:“不會錯的。”

  衛錦藝:…

  把人都攆走,衛錦藝回到養心殿,跪在床邊,一雙幽幽漆黑的眸盯著床上女子的臉。

  他不過走了三年,怎么就發生這樣的事呢?

  他離開時,她還好好的。

  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么?這病又是怎么來的?連圣醫谷的谷主都查不出來。

  衛錦藝死死攥著拳頭,眼眶發紅,嘴角扯著的弧度卻很森冷。

  誰都不能將他們分開,一個病而已。

  做病嬌女主的心尖寵/book/97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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