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之后。
眾人便發現,一輛一輛的馬車從京城出發了。
那馬車轱轆壓得雪地里都是極深的印子,據說是江家那姑娘為災民捐獻的銀錢。
再一想,江姑娘這些年來時不時就會施粥,搭建棚子容納百姓落腳。
以及她所建立的產業,似乎都經常行善,眾人一下子便明了。
原本捐獻十萬兩,被眾人恭賀的關姑娘。
好似一下子就失去了光芒。
她所有的光芒都被江懷鹿奪了個干干凈凈。
“鹿鹿,聽說外面還給你立了個功德碑。說是要感謝你的捐獻呢。”溫氏笑的眉宇彎彎,看著鹿鹿的眼神越發柔和。
十年前,溫家還是大周第一首富。
只用了三年,鹿鹿的產業便追了上來。
當時溫家逼自己逼得緊,自己帶著父親的產業拖離了溫家。才結婚不久,溫家便遭受了重創,直接從大周第一跌落下來。
如今想來,是鹿鹿給她撒氣呢。
這小丫頭,從小就貼心的很。
鹿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要能多救一個百姓,就是最大的功德了。這些名聲,都是身外之物。”小姑娘確實對名聲和銀錢都不曾在意。
最重要的,永遠是人命。
人命不可挽回,也沒有任何后悔藥可言。
溫氏摸了摸腹部,如今孩子五個多月了,雙生胎讓她的肚子撐得極大。
“放心吧,孩子很健康。”鹿鹿瞇著眸子偷笑。
“對了,鹿鹿你與那關姑娘可熟悉?說起來,這關姑娘跟你還有些緣分呢。”溫氏突然笑著道。
鹿鹿怔了一下,有些好奇。
其實,她對關姑娘總有些異樣的情緒。
“還請大嫂解惑。”鹿鹿眼巴巴的看著她。
溫氏哪里抵抗的住,捏了捏她的臉頰,便扶著肚子坐下。
“你可是關姑娘,其實也是中元節那日出生?只是他們生在關外,父親又是封疆大吏,儼然一個土皇帝。誰都不敢多說什么。”
鹿鹿驚了一下:“她今年多大?”
溫氏眼底彌漫著一絲笑意:“你也猜到了吧?她今年十五。與你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鹿鹿心中那股異樣,越發濃厚了。
“而且那關姑娘出生之時頗有奇異之處。說是她出生之時梵音漫天,池子里開滿了并蒂蓮。”
“在她三歲半那年還生了一場重病,后來被人所救。贈了她一語和一塊玉佩。說她是天生的…鳳命。”溫氏微斂著眉,輕輕嘆了口氣。
那關姑娘此次進京,只怕也是為了后位而來。
鹿鹿微瞇著眸子,三歲半之時,那不是她遇見姜姜的時候嗎?
她所有的經歷,似乎都跟自己有幾分重合。
是巧合還是…
另有安排?
這一想,心跳似乎有些加速。鹿鹿抬手撫著心口,不由有些奇怪。
這樣一個凡人,竟是能牽動她的心思。
饒是鹿鹿也多了些疑惑。
“鹿鹿,嫂子說的只是道聽途說來的。當不得真,但是你心里有數就成。”溫氏是知曉這個妹妹與皇帝有牽連,故此不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