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姜抱著鹿鹿下來時,身上著實有些狼狽。
當然,這都源于自己的小祖宗,誰都怨不得。
陸懷姜剛下高臺,便瞧見大皇子帶著人四處在尋他。
瞧見他的蹤跡,大皇子眼神先是一凝,隨即掃了他周身一眼,隨即才滿是焦急的問道:“殿下方才去了哪里?邪神突然出現,羽神當場炸開。帶走了無數性命,父皇受了刺激昏迷,皇兄一直維持瞧見殿下,這才帶著人四處搜尋。”
大皇子將兄弟情誼表現的淋漓盡致。
但太子此刻頭發散亂,甚至上面還沾著不少泥土和落葉,他又有些遲疑了。
“方才大風刮來,本宮身子本就弱,冒著大風,躲在了祭臺之后。鹿鹿年幼,暈過去了。”陸懷姜面色有些白,大皇子強笑了兩聲。
“無事便好,父皇已經先行回宮了。今日發生這般大的事兒,只怕民間和朝堂皆要不安。回京后還要勞煩殿下安撫眾人。”大皇子鄭重的行了一禮。
太子輕輕點頭:“本宮有監國職權,自當如此。”
說完,抱著鹿鹿便上了馬車。
陸公公滿身狼狽,身上還帶著傷,瞧見殿下安然無恙當場就落了淚。
“先回宮,召太醫過來候著。鹿鹿受了些傷。”陸懷姜低聲道。
“是。”陸公公急忙抹了眼淚。
方才這一遭來的太快了,萬幸的是朝臣都是跟著陛下走在前頭。
但百姓卻是無一幸免。
跟來的百姓,盡數化作了血霧。
此刻滿地血腥,腳踩在地上,帶起一腳血水。時不時還夾雜著肉泥,陸公公幾乎已經吐空了胃。
陸懷姜不由慶幸,鹿鹿暈過去也好。
他殘暴他弒殺,他并不掩飾。
但他并不愿鹿鹿親眼瞧見自己做下的一切。
馬車一路朝著京城行去,大概此事傳播極快,這一路行去幾乎沒有瞧見什么百姓。
回了京城,連熱鬧的長街上都少了許多人。
偶爾出現在街上之人,也是腳步匆匆,神色驚慌。想來,外界只怕更驚恐慌亂了。
回了東宮,東宮內御醫早已候著。
索性鹿鹿并無大礙,御醫松了口氣。自從東宮內養了個嬌娃娃,他來東宮就跟串門似的。
時不時就要來一回。
“鹿鹿姑娘并無大礙,只是不知做了什么,體力透支。只怕要好好將養一段時間。下官開了些溫補的藥材,不傷體,每日三次飲用即可。”太醫開了些藥材。
果然,每次他這么一說,太子的臉色便肉眼可見的好了。
“況且小姑娘養的好,頭發如墨,臉頰微紅,身上也胖乎乎的…生的玲瓏乖巧,連指甲蓋兒都是粉嫩的健康。可見殿下養的極其用心。”太醫想了想,順口夸了幾句。
也就是將她從頭發夸到指甲都是好的,夸來夸去,無非就是小姑娘生的好,殿下養得好巴拉巴拉的…
果然,素來喜怒不形于色的殿下,眉宇飛揚,臉上少見的情緒外露。
“賞!”說完頓了一下:“大賞。”
陸公公看了眼太醫,倒是個心思活絡的。
曾經夸贊殿下的,極其高深的拍殿下馬屁之人,全都被殺了。
反倒是極其粗鄙的拍小家伙馬屁之人,竟然得了幾錠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