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姜早在陸公公進門前便清醒。
此刻自然地起身,沒有半分賴床。
堂堂太子,自然沒有權利賴床。
但鹿鹿有。
“鹿鹿姑娘還未起呢,殿下,不如讓姑娘呆在東宮。等忙完,宮宴時再回來接她。”陸公公低聲回稟道。
陸懷姜換上薄衫,看了看衣裳,突然想起以前鹿鹿說還要給他買兩身衣裳和鞋子的。
盼的太子眼睛都綠了,也沒等到。
幽幽的嘆了口氣。
“給她準備兩身春衣,本宮抱她去。她啊,醒了怕是要撒潑的、回頭又要哭的本宮頭疼。”陸懷姜捏了捏眉心。
陸公公一臉無語的看著他。
您這嘴上無奈又絕望,可臉頰上滿是寵溺。
瞧著您還挺樂意的。
陸懷姜換了衣裳隨意吃了兩口粥墊肚子,此刻天還未亮,鹿鹿挺著個小肚肚呼呼大睡。
“鹿鹿,姜姜帶你去祭祖了。你個小懶豬,睡吧睡吧,等到了姜姜再叫醒你。”陸懷姜拿過她的衣裳,親自給她穿上,再拿了件薄薄的錦被,才將孩子裹起來抱了過去。
一路上了馬車,進了宮。
朝臣早已經在宮門外候著。
畢竟總要比太子殿下早到才是,比殿下還晚,那態度就不對勁兒了啊。
眾多朝臣在宮門口站做兩排,穿著整齊嚴肅的官服。
殿下的馬車到了,眾臣齊刷刷行禮。
每年祭天,眾臣都是天不見亮便要起床。還未天亮,就要從宮門口步行至宮內的長生殿,給歷朝歷代的先皇牌位行大禮。
如今太子在宮外,自然要太子殿下引領著一同進去。
等拜完祖先,這會天才剛亮。
正好吉時出發朝著皇陵的天壇去祭祖,一路自然是各種儀仗,各種天威,正好迎接百姓的跪拜。以彰顯皇家威儀。
往年都是這么舉行的。
即便是第一次接觸祭祖的太子當年才幾歲,小小的人兒也面色凝重,很是嚴肅的完成了一切。
但今年…
卻有些不對勁兒了。
只見殿下穿著一身蟒袍,站在馬車外,對著行禮的眾臣抬了抬手。
一切看起來都如同往年一樣,殿下依然威嚴,依然滿身氣勢。
“眾卿平身。”殿下斂眉,輕輕抬手。
眾人依然震懾于他駭然的氣勢之下。
不知何時,他已經長大,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穿著蟒袍需要小跑才要跟上他們的少年了。
殿下往年說完,就該下了馬車,引領著眾人前行。
但今日,他說完,頓了一下又鉆回了馬車。
夏大人心頭突然突突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陸公公掀開了簾子,方才滿是駭然氣勢的殿下抱著個裹得只剩個腦門的崽崽下了馬車。
謝太傅這眼皮子直跳啊。
禍國殃民,禍國殃民!
別人國家的禍水長得大胸長腿蛇精腰,雖然不知為何大周的禍水長得人小腿短臉也圓,那肚子也溜圓溜圓的,但她的配置已經達到了禍水的潛質啊!!
謝太傅痛心疾首。
轉頭就瞪了夏大人一眼。
都怪你無能,連自家外甥女都接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