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你來說,這個世界新奇又期待。”
“對她來說,一切相反。她的心早就死了,只因為你,她才撐到了現在。你護著她,她何嘗不是在補償你。”鹿鹿其實早在見到珠珠時,就覺得不對勁兒。
珠珠渾身都彌漫著死氣,按理來說早便沒了的。
“她強拖著軀體,是因為你能借著這雙眼睛看看天下。她不敢死,她一條命,是兩道魂。”
“如今你能留下,她大概骨子里都是歡喜的。所以你不必為此感到愧疚。”鹿鹿能明顯看到珠珠松了一口氣,她是沒有半點眷念的。
“如今陰間繁忙。投胎者排隊數年,夫人如今還在排隊呢。我會送珠珠過去與她相認。”
“等她們想要投胎時,我會重新送她們一世母女緣分。”鹿鹿見溫如隱有些痛苦,不由嘆了口氣,給他開了個小小的后門。
溫如隱此刻只會傻傻的說謝謝。
他準備了無數想要勸說妹妹的話,可什么都還來不及說,便被妹妹打斷了。
“其實,其實你替她承受這一世辛勞也好。這對她來說,是解脫。你想要保護她,她卻也在小心翼翼的護著你,想要你多看一眼。”楊巔峰不知道怎么勸他,他是知道溫如隱想要將軀體還回去的。
“先回去吧,你暫且好好想一想。”楊巔峰也知道,此事急不得,兩人可以說相依為命,如何能丟下。
船靠了岸,楊巔峰率先跳下去。
轉過身伸出手想要拉鹿鹿,鹿鹿一臉嫌棄:“姜姜說了,不許臭男孩子摸我的手。”然后高傲的扭過了頭。
楊巔峰氣得直大喘氣:“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明明老子還看見他牽你的手呢。
合著除了他,別人都是臭男人了。
“等你以后出嫁,堂堂太子殿下怕不是得哭的背過氣。”楊巔峰氣得直翻白眼。
嬤嬤上前將小姑娘拎起來抱下船,五歲多了,已經有些沉。
兩孩子一前一后走著,丫鬟奴仆遠遠跟在身后。
如今出了正月,長街上的紅燈籠早已取下來。
但好歹是京城,最為繁榮奢靡的地帶。
即便是夜晚,也透著幾分熱鬧。
只是,不遠處似乎傳來幾聲爭吵。
“我沒推你,我看你摔倒在地,好心扶你,你怎能污蔑我?”鹿鹿兩人一靠近,便聽見一道氣急的聲音。
“哧,是我那小表哥啊。”楊巔峰嗤笑一聲,原來竟是鄭小公子。
鄭小公子瞧見二人便紅了臉,此刻地上的老婦不住的哀嚎。
“明明就是他,他撞了我。老婆子腿腳不好,被他撞倒在地,老婆子可怎么辦啊…”
“我沒有,你別胡說八道。是我見你倒在地上,我好心扶你,你卻污蔑我!”鄭小公子氣的面紅耳赤,眼淚汪汪的都要出來了。
“你若沒撞我,你怎么會扶我?就是你撞得我,你得賠…”老婆子似乎有備而來,周邊似乎還有兒女哭嚎著來了。
鄭小公子死死的咬唇,滿是屈辱。
“笨蛋,讓你假好心。”楊巔峰譏諷一聲。
鄭家是他娘的娘家,可鄭家執意要站隊大皇子。想要將鄭家大姑娘嫁入賢王府邸。
為了避嫌,自然便只能與楊家斷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