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和嫂子跪在殿前,即便來時嬤嬤吩咐過了,依然有些緊張。
“臣婦拜見陛下,拜見皇后娘娘。”兩人跪在殿前,低著頭,不敢直視圣顏。
皇帝抬了下手。
“起來吧。大師問話,問你什么便答什么。不得有絲毫假話。”
夏氏渾身一凜:“是。”鼻尖都冒了幾絲冷汗。
“你家女兒江懷鹿,可是生于五年前的中元節?生在破曉之時??”一虛凝聲問道。
夏氏唇色發白,鹿鹿的生辰一直是她心中不可言說的痛。
“說!”皇帝似乎有些郁氣。
夏氏輕輕的嘶了一聲:“是臣婦不爭氣,摔了一跤,那時爹和江玉白剛出門上朝,臣婦便摔了。將鹿鹿生在了中元節破曉之時,都是臣婦的錯。”那時老爺子和江玉白才出門沒多遠,可老太太不許生在今日。
不讓請穩婆,她便讓人去尋娘家和老爺子。
竟是被直接堵住了。
這一拖延,也只拖到破曉之時。
皇后卻是眉眼帶著笑,甚至擦起了眼淚。
“是了是了,鹿鹿生在中元節破曉之時。宜安生于中元節子時,陰煞之氣最重的時刻。就是鹿鹿,鹿鹿才是太子的鎮魂之人。”
說著,皇后站起身。
對著皇帝極其鄭重的行了一禮,直接跪下了。
“陛下,妾身今日想要求個恩典。鹿鹿那丫頭虛歲還不到六歲,正是懵懂的時候。臣妾是個做母親的,皇兒便是妾身的命。”
“求陛下將鹿鹿賜在太子跟前。讓皇兒此生無虞吧。”皇后跌坐在地,想起太子這半年來都沒問題。
越發覺得是鹿鹿鎮魂了。
近來太子面色也好,性情也溫和不少。
皇后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云兒啊,這孩子到底是姑娘家。一直養在太子跟前,怕是要壞了規矩。”皇帝眉頭輕輕一皺,皇后心都涼了一片。
“回稟陛下,太子只需等到束發即可,神魂便萬無一失。”
一虛大師低聲道。
皇后喜極而泣:“太子今年十三,再有兩年束發。鹿鹿到時正好離開東宮,也不影響鹿鹿聲譽。只等鹿鹿長大,本宮必定也是要為她準備一份嫁妝的。必不讓人小看了她。”
夏氏微微松了口氣,不過一兩年,這跟之前鹿鹿回來說的差不多。
只是…
又有點不同。
鹿鹿回來說的是,外面有人針對她,在東宮能讓人忌憚,不敢隨意動手。
可今兒,怎么成了鹿鹿呆在東宮,對殿下有好處了?
夏氏竟是分不清,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皇帝似有所悟,擺了擺手:“罷了,便將那丫頭暫且留在東宮吧。不過是個孩子,誰也不會多說什么。權當在東宮養了個孩子。”
“太子是朕親自立的儲君,是朕最看重的皇兒,朕如何也要讓他試一試的。”
“既然如此,到時候便給那孩子多補償一些。”
見皇帝松了口,皇后立馬應道:“是,既然養在東宮,臣妾也當她是半個女兒的。”心里還思索著,將來要不要認鹿鹿當個干女兒?
入了玉蝶,將來也能有一門美滿的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