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姜上朝去了。
一虛大師受了鹿鹿的打擊,一點也不想見到她。
壓根沒來東宮,直接去了寧壽宮面見帝后。
帝后得知一虛大師出山,還頗有幾分驚喜。
“大師,上次林貴妃胎像不穩,想請圣僧來祈福,圣僧正好外出云游,真是不巧。”皇帝看著一虛大師,帶了幾分笑意。
云皇后坐在身側,聽得林貴妃的名字不由扯了扯嘴角。
一虛大師雙手合十:“陛下,貧僧云游,一切皆靠緣分。”說來說去,咱倆就是沒緣。
皇帝端起清茶喝了一口,朗聲道:“林貴妃懷孕十月,再有兩日便要出生。宮中多年不曾有麟兒降世,圣僧不如留下替麟兒祈福,保佑他平安出生。”皇帝這幾日都歇在貴妃宮中,連大年初一那日,原本在鳳儀宮陪皇后。
林貴妃宮中突然來人,說娘娘要生了,將人劫走。
然而,今兒初六了都沒生。
一虛大師自然不會說,穩婆比他更有用。
反倒是雙手合十回到:“貧僧自當盡一份力的。”
“此次面見陛下,貧僧也是有要事相商。因皇后娘娘所托,讓貧僧查清殿下神魂不穩,為何總是昏迷的緣故。如今有了些頭緒,便急忙來覲見了。”
話音一落,帝后二人呼吸皆是一滯。
皇帝手中的茶碗晃了下,話還未說,皇后便急聲道:“可查到了?是什么緣故?這幾個月宜安不曾昏倒,可是沒有大礙了?”
自從太子昏迷幾次,她這心里總是不安。
之前將女官送過去,也是為了能時刻知曉太子情況。
哪知女官卻是個不省心的,反倒讓太子與她離了心。
好在沒幾日,太子自愿將嬤嬤帶回東宮,她這兩日才睡的安穩了一些。有時候還做噩夢,夢到嬤嬤回來稟告,宜安又暈倒了。
她這顆心啊,就沒放下去過。
此刻帝后二人目光灼灼的看向一虛,一虛輕聲道:“殿下八字重,時常會受邪祟侵蝕。時而會被陷入迷境中掙脫不開…”
“陷入迷境掙脫不開會如何?”皇后急忙問道。
眉宇滿是焦灼。
“會長久的昏睡,直到他迷失自己,再也記不起人間事。便會成為真正的孤魂野鬼,再也回不了肉身。”
一虛大師話一說完,皇后便落了淚。
嬤嬤勸都勸不住。
皇帝吸了口氣,沉聲道:“那可有法子能解?他近來半年已經沒有昏迷過,可是有所好轉?”
皇后也止了淚意,鳳眸中含著憂心。
“今日貧僧便是為此事而來。”
“經過貧僧日夜推算,發現人間竟是出現了,能為殿下鎮魂之人。”
“殿下魂魄易散,若那人長久養在殿下跟前,殿下便能安然無虞。”
一虛大師心下嘆息,出家人不大誑語。
真是受夠了。
為何總是為難他這這個出家人。
皇后直接站起了身,聲音里掩飾不住的歡喜:“那人可在何處?真能為皇兒鎮魂?”
皇帝沉默了一會,沒說話。
眼神落在一虛身上時,似乎蘊含了什么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