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安一聽這話,臉色煞白。
江懷安雙手握拳。
看向鹿鹿的眼神滿是虧待和歉意。
“哥哥,是鹿鹿不對,鹿鹿不該離家出走讓娘和哥哥擔心。鹿鹿知道…”鹿鹿正想跟哥哥認錯,陸懷姜便伸手拉住了她。
輕輕地低嘆一聲。
高高在上的殿下帶著幾分憐憫,這讓江懷安更是無法接受。
“本宮不是愛多管閑事之人,江公子想必也明白。”
“那日這丫頭哭著抱著我的腿,說想回家。本宮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才將人安置在府上。那夜宮人守在門外,說是睡著后還在睡夢中哭著喊想回家。說什么那里不是家,不是她的家。本宮不是什么善心之人,更何況,一個五歲的丫頭也不值得本宮圖謀。”
“不過是給她個住處罷了。江公子若能安置好她,帶回去也不妨事。”陸懷姜伸手將鹿鹿往前推了推。
江懷安一聽這話,饒是少年經歷了不少,此刻都眼淚汪汪的。
眼中的淚幾乎包不住了。
鹿鹿狐疑的看著陸懷姜,她哭了?她怎么不知道?
那日她在東宮門前那條街腿都快買買買,差點給買斷了。躺床上時差點撐得睡不著,她竟然哭了嗎?
江懷安瞧見懵懂的妹妹,還一副什么也不知曉的迷茫模樣,越發心痛萬分。
正好行至隱僻處,江懷安對著陸殿下重重行了一禮。
陸懷姜高高在上的瞥了一眼,如此,才能不引起他的懷疑。
“夏家是好,但孩子大了總有些自尊心。傷了自尊心了,自然得跑。況且姑娘家受了委屈,將來性子變得委曲求全,只怕用一生也難以愈合。將來長大,面對旁人也總有些低人一頭的自卑。因為童年導致的悲劇,想來江公子一介讀書人,能夠想明白。”陸懷姜雙手環抱,對著鹿鹿努了努嘴。
鹿鹿眨巴眨巴眸子,她會自卑?別鬧了。
為什么在陸哥哥嘴里,她都成了個小白菜地里黃的小可憐。
聽得催人淚下,她都想哭了。
“是我對不住鹿鹿,是我對不住鹿鹿。多謝殿下,收留鹿鹿。”江懷安嘴唇蒼白,拳頭緊握。
來時極其堅定,定要將鹿鹿接回來。
甚至還陰謀論陸懷姜是否有什么算計。
但此刻,他竟是感激陸懷姜讓她免遭賊人惦記。
“至于鹿鹿,如今她不想回家,暫且在東宮住著便是。本宮時常住在府外,倒也很少回去。雖說是個丫頭,但也才五歲,旁人也不會多想。等她什么時候想通了,你能讓鹿鹿住的安心,再將人接回去便是。”
陸懷姜全程都沒多看一眼鹿鹿,好似并不在意她。
這反倒讓江懷安松了口氣。
“至于夏家,那一個小姑娘能說出這等話,必然是長輩有所不悅才流露出來。你將她接回去,焉知不會讓對方越發不喜?你以為,那真以為是孩子之間的矛盾?”陸懷姜輕笑一聲。
江懷安哪里不明白,夏卿卿再受寵,卻說不出這等話。
必定是有大人平日里的耳濡目染。
陸懷姜眼神深邃,哎,旺他堂堂太子殿下。素日里學習的都是治國之策。
如今,竟然算計個江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