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個老頭子踉踉蹌蹌沖出來。
“要行善,要積德行善,李家方可長久。”
“兒啊,施粥了嗎?行善了嗎?我李家的慈善堂可還在?”
“家規不可忘,不可忘啊。”老爺子似乎渾渾噩噩不大正常,走路跌跌撞撞有些跛,這是流放途中傷了腿。
李老爺突的抱著老父親痛哭流涕。
“都是兒的錯,都是兒的錯。兒害了李家啊。兒子愧對李家列祖列宗。”李老爺垂頭頓足,他本想瞧著救世主年紀尚幼,能有一絲慈悲之心。
可此刻他哪里還敢寄希望于救世主。
總覺得,這丫頭是吸取了前人的經驗,對世人很有防備心。
李老爺看向江家,至少江家更慘。
江懷鹿抬步往門外走去,年紀雖幼,可無一人膽敢小瞧于她。
李老爺甚至想到,即便是她暴露于人前,這世上,也無人能拿捏于她,
“私自將您婚配于陰魂,該當何罪?”
楚涼跟在她身后,輕聲問道。
江懷鹿頭也不回:“其罪當誅。”說完,便站在了大門旁,冷漠的看向世人。
眾人聽見她那不帶絲毫情感的話,心頭一緊。
“鹿鹿,我是你祖母,我是你祖母啊。便是沒了恩情,我卻是你祖母啊。鹿鹿,祖母知錯了…”老太太哭著喊道,竟是差點暈倒在地。
李家上空陰云密布,層層疊疊的陰云籠罩。
荒都城眾人都遠遠看著,只覺那李家好似被籠罩其中似的。
周遭兩家鄰居早已嚇得連夜搬出了家門,還有人大發善心,來敲李家大門。
但李家沒有半分響動。
只以為李家已搬走,倒也沒人多想。
只匆匆離開此處,走遠了才敢回頭。
“這上面還電閃雷鳴,那李家一直沒出來人。也不知是出去了沒有?”有鄰居念叨,念了兩句倒也沒再回去,小命要緊。
此刻的江家老宅。
“鹿鹿到底在哪里,你說啊!是你說鹿鹿好歹是你親女兒,不該讓鹿鹿與你生隔閡,我才將她送回來半日。不過半日,鹿鹿便不知去了何處。你拿什么給我交代?”
“江玉白,你到底還是不是個人?”
“縱使我曾經嫁與你流了無數淚,可我從未怪過你。你當年是真心傾慕我,這場婚事我不后悔。可鹿鹿是你親女兒啊,你到底還有沒有心?她在流放途中便幾次要舍棄鹿鹿,要用鹿鹿祭邪祟。來了荒都,鹿鹿失蹤更是左右推諉,她是鹿鹿祖母,她有無數兒孫。可鹿鹿是你的孩子啊!”
“你到底將鹿鹿置于何地?你答應我要好好看著孩子的!”
“你去把她找回來,你把她找回來啊!”夏氏崩潰了,看向江玉白的眼神滿是恨意。
如今,當真半分情面也無了。
“那邊,是什么?是什么東西從天上掉下來了?”江懷縈呆呆的望著天,寂靜黝黑的夜空,突然一道光芒劃過。
照亮了荒都整個夜空。
也給所有人內心留下濃濃的一筆。
“是火,是火,是天火啊!”一聲尖利的叫聲,打破寂靜的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