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院中靜悄悄的。
那院中滿是鮮血,偏生那女子站在血中半點不怕。
躺在地上的小李氏手指血流如注,她甚至面無表情的撿起了那根斷指。
朝著圍墻處外一揚,圍墻外響起了狗叫聲。
江懷鹿吞了吞口水。
她來時,記得圍墻外有條看門狗的。
“娘…”院外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一前一后,那對龍鳳胎突然沖了出來。
穿過長廊,便瞧見這地上血色一片。
兩個孩子頓時凄厲的尖叫起來。
溫如璟到底是男孩,當即便沖了出來,強忍著眼淚朝著地上躺著的年輕婦人沖去。
瞧見母親的慘狀,當即怒吼一聲。
像個小炮彈似的朝著溫如珠打去,哪知溫如珠卻是將他緊緊抓著,微瞇著眸子,神色莫名的看著他:“你是雙生胎幼子?”
隨即打量著溫如璟,溫如玉,低笑一聲。
那眼神讓溫如玉害怕,溫如玉只能縮在柱子后不敢讓她瞧見。
她不明白,為什么珠珠姐姐每日在家中,任她打罵,便是府上丫鬟奴仆都能輕視。
偏生每每一犯病,全府都得避著她,那個樣子的她,鋒芒畢露。
她害怕,卻又忍不住多看幾眼。
“你這個賤人,竟敢傷我娘!等爹回來,我一定要抽死你!”溫如璟紅著眼睛惡狠狠道。
若是往日的溫如珠早已嚇壞了。
“你信不信,在你爹來之前,我先抽死你?”明明她笑著,可溫如璟愣是嚇得退了一步,卻又被她抓著,掙脫不開。
“你們這些下賤的東西,還不快來救我!我才是溫家唯一的男丁,你們是不想活了?”溫如璟聽他娘每日念多了這些話,自然便吼了出來。
那些下人卻懼怕的看著溫如珠。
他們不怕溫如珠,可記得每隔幾年,溫如珠便會犯一次病。
每一次,都能將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
“你是溫家唯一的男丁又如何?難道你不知,他早在十年前,就將整個屬于溫家的財富都放在了我頭上?溫如珠蠢,還盼著那點可憐的情誼。我可沒那么好打發。”她上次醒來,直接發賣了溫家十多個奴仆。
這也是后來溫如珠雖然在溫家被后娘排斥,但也沒惡奴敢刁難的緣故。
溫如璟咬著下唇,他聽他娘說過的。
這也是他一直刻苦,想要在爹爹面前掙臉面,將溫如珠廢除的緣故。
溫如珠冷冷的看向他:“你是小的吧?還真是老來得子。整日念著要與亡妻共生死的男人,轉頭也能與另一個女人相親相愛,生而育女。真是可笑。死前還拉著我娘的手,要她在黃泉路上等著他?真是好大的臉面。”
剛進門的溫老爺,本來聽著家丁的稟報還帶著幾分薄怒。
此刻卻猛地一僵,臉色微有些愧疚。
“你是女子,怎能繼承溫家,誰讓你娘不生個兒子,為什么不生個兒子!生不出兒子怪誰?”溫如璟人小,受不得刺激,當即尖著嗓子叫了起來。
溫老爺臉色陡然一沉。
這話,可不是一個孩子該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