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砸砸!”
“兄弟對不住了,朱奶奶您是知道的,如今唯一的牽掛便是她那女兒了。對不住啊。”
眾人都覺老太太估計是年老癡呆了,當年第一時間便搜了這院子,如今又來一次。
眾人當即便拿著備好的石錘準備動手。
“都靠邊些都靠邊些。兄弟,咱對不住你了啊。老太太也可憐,哎。”漢子當即便舉起石錘往最近的石凳敲去。
那石頭四濺,眾人紛紛退開。
唯獨江懷鹿扶著老人站在最里面。
一直低頭沉默的男人眼神陰郁的掃了眼朱奶奶,朝著江懷鹿死死的瞪了一眼。江懷安似有所覺,急忙擋在妹妹身前。
男人微瞇著眸子,轉頭便攀上了圍墻。
“他跑了!”小懷鹿大喊一聲,只見那男人轉頭狠厲的看了她一眼,隨即便跳下圍墻。
那模樣,哪還有方才的老實巴交。
一個閃身便沖進山林,沒了蹤跡。
“不好,他怕是要跑。快,帶上家伙,快追!”若無心虛怎會逃跑?當即便有些精壯的漢子追了上去。
“不得了,這石桌里面有東西!有東西!”場面亂做一團,幾個婦人瞧見那石桌砸開不對勁。
當即便上前搬開碎石,仔細瞧了瞧。
這一瞧,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嘔…”
牛嫂眼睛微瞪,驚恐的后退一步。
轉身便吐了起來。
滿臉鼻涕眼淚,驚恐萬分的指著石桌:“那是什么?那是什么東西?為什么跟人手長得一模一樣?”
一時間,眾人驚恐萬分。
老太太卻是聲淚俱下,松開江懷鹿便跌跌撞撞朝著石桌撲了過去。
一塊塊將石頭翻開,老太太渾濁的眼中,竟是滴下了血淚。
“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啊。她的手腕那里有顆痣,有顆痣。娘對不住你啊,娘來了多少回,你日日都在娘跟前。娘卻從未低頭看過你。”老太太一邊咳一邊流血淚。
這一幕猶如地獄一般慘烈,不少人都感覺到心理不適。
“他,他竟然將懷孕在身的妻兒,砌進了石桌里!”
“這喪心病狂的東西,快去報官,快去報官啊。這畜生留不得!”眾人有時怕又是恨。當即便尋了三個人去報官,此刻經過了這一幕,誰都不敢落單。
官府來人極快。
荒都大多都是流放之人,且又面臨著鬼魅的危險。官府便極其嚴厲,連巡邏的士兵都是見過血的。
那帶兵來的人竟然是昨日安頓江家的王哥。
王哥也是認識老太太的,老太太一手好廚藝,內城的貴人很喜歡。
這些年她找女兒,王哥也打了不少交道。
“林仵作麻煩你去看看。”王哥點了點頭,身后便走出個身形消瘦背著木箱的男人。
“你們先去搜山,務必將那小子拿回來!”
明明這小院內擠滿了人,偏生卻靜的駭人。
小懷鹿安安靜靜的靠在哥哥懷里,一雙如玉的眸子熠熠生輝,看著石桌旁的女子。
女子身形纖細,一直站在朱奶奶跟前,肚子微微凸起。
瞧見朱奶奶哭,女子表情越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