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東西?是什么東西突然竄出來了?”劉老太太嚇得渾身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迷霧繚繞,那源氏消失的太快,誰都沒發現發生了什么。
唯有那方家婦人突的捂著鼻子道:“怎么突然一股騷臭味兒。”
那衙役長頓時站起身,抽出大刀,謹慎的四處觀察。
“所有人站在原地,不可離開半步。”衙役長眉頭緊皺,渾身都升起幾分不安。
從方才江懷縈那聲尖叫開始,他這眼皮子便一直跳個不停。
江玉清頓時臉色一白。
劉老太太卻是直直哭出了聲:“我江家的孫子啊。若是出了事你拿什么來賠?我江家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劉老太太紅著眼眶,心疼的幾乎要厥過去。
江懷縈死死捏著衣角。
是她那句話,是她那句話錯了。
瞧見江懷鹿從夏氏懷中探出個小腦袋,江懷縈便知,自己只怕遇見了邪物,只怕說錯了話惹得邪物震怒。
江懷縈貝齒輕咬下唇,她以為是江懷鹿的,她以為是江懷鹿的!
“爹爹盼了這么久的長子,為何要如此虧待他。十幾年了,當真要我二房后繼無人么?”江懷縈不由輕輕抹淚,卻閉口不提母親之事。
母親與祖母雖是侄孫女的關系,但比起孫子來,江懷縈明白,也是低了一頭的。
劉老太太當即神色一頓。
衙役長略有些不善的看向江懷縈。
“這迷霧中進去便出不來,這數十年就無人活著從中走出過。方才我等已經明言,若是出了意外,讓咱這些兄弟去送命,那是不可能的!”衙役長只覺江家這群人不安生,當即便有些動了怒意。
“你你…你是欺我江家無人么?陛下雖將江家發配荒都,但你卻也是失職之罪!”劉老太太可不是什么大字不識的村婦。
她做了幾十年的誥命老太太,那渾身威嚴可比一個衙役更厲害。
那衙役臉色卻是陡然黑了下來。
他敬著江家,一路多有照看,并不是怕江家還有人在京城。
不過是看江閣老為國效力幾十年,不過是心有不忍罷了。
但這老太太好不知足。
江閣老當即便發現衙役面色不對,站起身,在朝堂上素來說一不二的江閣老對著衙役拱了拱手“為難小哥了。婦人口不擇言,莫與她計較。”說完,瞪了眼劉氏。
劉氏這才拂袖背過身去,江懷縈上前輕聲安慰。
衙役長對著江閣老回了一禮:“閣老想必明白這迷霧的厲害,咱們這群人常年走這條路,家中年邁老母和孩子都是懸著心的。這迷霧,進去便會迷失,從未有人出來過。實在沒有必要做無謂的掙扎。況且,那擄走府上兒媳的,只怕是黃鼠狼。”
“素聞黃鼠狼睚眥必報,只怕是她與對方有了什么仇恨。這才尋著機會報復。若是要尋…”
“咱們可等一日,能不能找到,便看你們自己了。”衙役長對著江閣老點了點頭,這才帶著人走到了一邊。
江閣老頓時心下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