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道崩壞,人鬼共存。
為了抵御邪祟,各隱世大能紛紛出山。
其中便有一隱世宗門,所繪制的門神貼在大門上,夜晚便能抵御邪祟入侵傷人。
一路上的落腳點全都貼了。
可此刻,門外陰魂卻遲遲不曾散去,那衙役長臉色微變。
蹭的一聲站起來。
“來時,門上可貼了門神?”衙役長聲音都在抖,長滿了老繭的手,微微扶在刀鞘上。
一雙眼直直的看著大門。
幾個衙役微滯,隨即渾身緊繃的站起身:“好似…不曾,瞧見。”
此話一出,整個破廟內都緊張起來。
“沒有門神,那…”那不是隨時能破門而入?
“娘老子的,都怪你們這群東西!真以為自己下了下獄,走了這流放之路,還是官老爺么?要不是給你家那雜碎耽誤了時間,咱們能淪落到這種地步?”當即便有人對著江家喊打喊殺。
一雙惡毒的眼神直直的看向昏睡不醒的江懷鹿。
“把她扔出去敬畏陰魂,把她扔出去!”當即便有人喊了起來。
“對!那些邪祟最喜純凈的孩子,把她扔出去。不然等它們沖進來,咱們全都得沒命!”有幾個囚犯一臉陰狠的看著江懷鹿。
“你敢!今日誰敢帶走我家小鹿,大不了,咱們一起死!”夏氏死死的抱著江懷鹿,此刻剛灌了藥水進去,孩子還未降溫,江懷鹿便是她的命。
江懷安死死的咬著牙,站在母親跟前,擋住了探來的目光。
那些衙役臉上都帶起了冷汗。
“閉嘴!”衙役長低斥一聲。眼神若有若無的掃過江家眾人,江閣老此刻沉著臉,雖是文臣,但那一身的氣勢卻銳不可當。
“今日,大不了魚死網破。休想帶走我江家孫女!”江閣老此話,夏氏聽了熱淚盈眶。
江家老祖母眉頭皺了皺,但歷來習慣不與相公爭,倒也沒說什么。
江懷縈看了眼祖母,眼神中閃過一絲情緒,便低頭扶著母親躲在最里面,不曾說話。
只是眼中多了幾絲疑惑。
難道是因為她的重生,有了變化?
明明在前世,她那大伯家的女兒,江懷鹿,便死在了今日。
前世江懷鹿與江家眾人一同上了刑場,但在刑場上時江懷鹿便開始發熱,昏昏沉沉倒在刑場,但勉強留住了一條命。
自然也沒有在刑場撕爛太子殿下衣褲之事了。
她依稀記得,當時也是因為她高熱,耽誤了時辰,眾人來了這破廟。
遭遇了陰魂襲擊一事,為了抵御惡鬼,便有人提出將這妹妹獻祭給邪祟。只要能熬到天明,他們便有希望了。
當時大伯一家自然不愿,但祖母眼見著江家人都為此負傷,便跪在了大伯面前。
親自求著她,將懷鹿妹妹獻了出去。
門外,江懷鹿似乎醒了過來。小小的身子趴在門上不住的哭泣,叫著娘親抱抱。
那日,夏氏活活逼瘋了。
變得時瘋時不瘋。
也因為江懷鹿,才換來片刻安寧,直到陽光微露,迎來光明。
這也是江家兩房為此決裂的緣故。
這一世,似乎有所不同了。
那些邪祟仿佛忌憚著什么,遲遲不敢破門而入。明明上一世,幾乎是入夜的瞬間便蜂擁而入,肆意的殘害性命。
難道,是因為她??
她重生歸來,擁有了不同的命運。
江懷縈心中涌起一絲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