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為我好。不過也急不得。看看吧,生了這一胎,她能不能成為昭訓。”太子妃道。
“奴婢估計不能。太子殿下并不在意她吧?自打她懷孕,殿下也沒去幾次。尤其是上回鬧出那些事,殿下更是一次都不去了。也是為孩子,不然只怕是遲早也不理會她了。”
太子妃嗯了一聲:“叫人好好看著吧,好歹叫她平安生出孩子來。”
“是,娘娘放心吧。”素錦心說,怕是大人不要緊吧?
孟海疆。
春日風大,舒乘風站在高處遠看去,其實如今不太能看出什么痕跡,這里的人多數住帳篷。
就算是倒塌了,也不至于能立刻砸死人。
最大的損失,大概就是牛羊受驚跑了不少,不過花些時間也能找回來。
此時陪著他的是本地的官員和將軍們。
有些事中原派來的,有些是本地的。
很好區分,本地人長得比較黑,臉上發紅。
服裝也不太一樣。
舒乘風一路風塵仆仆,來了這里也很累。
好在這里本地的官員們倒是都很實誠。
一來就告訴他損失不大,就是麻煩。
主要是這孟海疆因人少,就狼多啊。
跑了的牛羊就可能被吃了。
于是,第一件事就是阻止人替老鄉找回牛羊。
大家的帳篷塌了自己重新弄起來就行,所以情況比想象中好太多了。
所以,這不算嚴重的天災對于本地人來說不算大事,這樣的情形下太子殿下來了,他們自然高興。
很快,本地幾家親王也都趕來了,拉著太子就要去喝酒。
說是親王,其實等級差不多就是侯爵。
他們是最早時候,孟海疆王的血脈。
后來一直被冊封了親王,待遇是跟中原的侯爵一樣的。
只是地方特殊,就叫親王了。不過他們是世襲罔替的,不會降爵。
他們是手里都有兵馬的人,不過比起北方的游牧民族來,他們還算是很喜歡和平的人。
這些年,朝廷更迭,對他們不錯。他們也就沒有反叛的心思。
而有他們坐鎮,更西面的國土也安全。他們甚至抵御著與北方草原接壤的地方。
叫坨陀人不敢滋擾。
所以真的很重要,因為重要,舒中敬這樣刻薄的人上臺也不敢苛待一絲一毫。
還嫁過來一個妹妹呢。
只是那位公主沒能適應這里的飲食氣候,早早沒了。倒是留下了一個小王子。
還是個小世子,日后也要繼承一個王位的。
這位世子說是小也不小了,今年也十七歲了。
他是由他母親淑寧公主的侍女養大的,侍女后來做了嘎貢親王的側妃。
這位嘎貢親王也是個有意思的人,自從淑寧公主死后,就沒再立大妃。
雖說下面子嗣也不少,可嫡出的就這么一個。
按說,有中原血脈,他理應不是最合適的繼承人。
但是嘎貢親王喜歡他,所以順理成章他就成了世子。
對于大衍朝廷而言,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了。
這孩子見了太子,先按著他們孟海疆的規矩行禮,又按著表兄弟的禮叫表兄。
太子放得下身段,在這里倒是與幾位親王,以及一眾當地的官員相處的很融洽。
就是喝酒喝的受不了…
這里的人拿酒當水喝啊。
就在太子在這里,一邊如魚得水一邊痛不欲生的時候,府里金奉儀終于要生了。
時間是三月二十的夜里。
太子妃早有預備,自然人也到齊了。
雁南歸可懶得去,所以就在霽月軒里。
早早吃了晚膳就睡了。
金奉儀是頭胎,畢竟沒那么容易生出來,她折騰了好久,到了后半夜,終于到了那個時候。
隨著里頭孩子的啼哭,產婆也終于是放心了。
倒也不必出去報喜了,太子妃早就回去了。
“恭喜金奉儀了,是個皇孫,身體健康。”產婆笑呵呵的。
金奉儀一笑:“好,都有賞賜。”
她掙扎著:“你們只管忙著,明早,想必府里還有賞賜的。”
幾個產婆都笑呵呵的應了。
心想不管怎么說,生的是個皇孫呢。她們賞賜肯定是跑步了的。
金奉儀看過了洗干凈的孩子,才放心的睡過去,終于生出來了,母子平安。
她也算是放了心,不管怎么樣,日后進了宮。位份就不會太難看了。
何況,這還是太子殿下次子。
第二天一早,正院請安的時候,眾人都知道金奉儀產子的事了。
太子妃自然給那幾個產婆賞賜了。
又吩咐了人好生照顧她們母子。
眾人該賞賜的賞賜,該送禮的送禮。當然這里頭不包括雁南歸。
她不賞賜,也沒人說她什么。
就算是想說,這種事又不是規定必須要的,所以不給就是不給了。
太子妃歡喜,當日就給太子寫信了。
回到了霽月軒里的雁南歸笑了笑:“東西呢?”
降香道:“院子里呢,您是要…”
“拿著東西跟我走,叫栓子一起。”雁南歸笑道。
“良媛,今日…”降香猶豫。
“走吧。”雁南歸沒解釋笑盈盈的。
錦華苑里,丁昭訓嫉妒死了,這賤人竟生了兒子。
她又不敢做什么,只能含沙射影幾句。
雁南歸忽然來了,她嚇得一個哆嗦:“雁良媛…”
“去,將金奉儀給我請出來。”雁南歸笑了笑。
降香心一橫就去了。
丁昭訓哆嗦著問了一句:“你這是…”
“哦,沒事,這不是來找茬的么。”雁南歸故意壞笑。
丁昭訓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吭氣了。
金奉儀順產的,雖說此時肯定是不宜吹風不宜下地,可雁南歸都來了,她豈敢不出來?
艱難的穿戴好出來:“雁良媛安。不知雁良媛是有什么事?妾還在月子里…”
“我當時怎么說來著?是不是說要打斷你的腿?栓子,去找個趁手的東西來。你可別手抖,要一次就成,別叫咱們金奉儀受幾次罪。”
栓子應了,果然就去找東西了。
“雁良媛,…您要做什么?我…我當時是被利用。我沒有要害你啊…”
金奉儀緊張的渾身哆嗦:“我才生了二皇孫,叫殿下知道了你…你能得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