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禮看準旁邊路沿石的缺口,打轉方向盤的瞬間加速,小小的顛簸后,車子右輪直接上了路沿石。
一半車身在下,一半車身在上。
就這樣保持著最完美的角度,擦著伊藤佐車身,從側面開出了胡同。
雖然車底盤‘隆隆’作響,還伴有火花,但某人高價改裝過的豪車這時就發揮出優勢了。
如此驚險的一幕,車里蘇也感覺起來,就像是躍了一個很小的坡度,甚至連暈車的感覺都沒有。
伊藤佐怎知,對面男人,可是18歲就拿下F1冠軍的天才賽車手。
只覺得對面的車子在與自己相撞的前一刻突然憑空消失,正要疑惑,下一秒,注意到前方有路燈,他急轉方向盤,可車速太快,根本來不及躲。
只聽‘bang’的一聲巨響,伊藤佐結結實實地撞上粗壯結實的燈柱,車身因為巨大沖擊力整個掀翻。
前擋風玻璃全碎。
還是跟前世一樣的殺人手法,但結果完全不同,因為這次坐在蘇也旁邊的,是薄云禮…
薄云禮將車子停在遠處,確保就算伊藤佐車子爆炸也不會傷及蘇也。
車子停好,他很關切地摸摸蘇也小臉:“怎么樣?”
剛剛速度太快,蘇也也沒看清薄云禮的騷操作。
總之她覺得…還挺帥的。
警察趕到時,伊藤佐頭破血流,無數玻璃碎渣扎進肉里。
頭部跟身體向后折成170度角。
當場氣絕,死相慘烈。
駕駛室內小小的著了火,但因為一直下雨,火很快就滅了。
警方迅速清理現場,薄云禮打一把傘,陪蘇也站在一旁。
他摟著她,不讓她沾到一點點水汽。
兩世的恩怨,終于是了結了。
警察抬走伊藤佐尸體的時候,他脖子還保持著向后仰的角度。
蘇也目光掃著那輛車子。
感覺好像漏掉了什么…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就在這時,手機接到江郁電話,直接幫她解惑。
“蘇也,看到鷹野瞳了么?”
蘇也視線移至車后備箱。
江戚和伊藤佐都來了,不可能放心把鷹野瞳自己扔在某處,相信最安全的方法,就是隨身綁在后備箱里。
后來警察按照蘇也所說的撬開后備箱。
鷹野瞳果然在里面。
不過已經暈了。
手被綁在后面,嘴上貼著膠帶,額頭新傷舊傷疊在一起,新傷應該是剛剛撞車時造成的。
醫生初步診斷,似乎沒什么大問題。
只是因為長期空氣不暢通,再加上剛剛的猛烈撞擊。
蘇也站在一旁看著,薄云禮一只手撐傘,另一手擋在她身前,以免她上前。
不過蘇也還是注意到,鷹野瞳露出來的手臂上有針孔,針孔周圍淤青發紫,跟鷹野田身上的很像…
半小時后,Z市中心的醫院這邊。
薄云禮陪蘇也坐在vip等候室,鷹野田已經被推進急診廳的手術室里,江郁則先跟警方回去做筆錄了。
醫生只是給鷹野瞳簡單清理了外傷,現在所有主任教授都集中在鷹野田的病房。
薄云禮動用人脈找了心胸外科方面最權威的專家。
鷹野田是替江郁擋的子彈,而江郁是給蘇也做了替身。
薄云禮能做的,都會全部做到。
手術室里的燈亮了很長時間。
薄云禮摟了摟蘇也肩膀:“累不累?”
蘇也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她只搖了搖頭。
薄云禮朝旁邊的會議室看一眼:“專家現在在里面商討鷹野田的病情,我陪你進去看看?”
蘇也極不明顯地抿一下唇:“不了。”
薄云禮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摟著她肩膀的手不動聲色地緊了緊。
大約一小時后,旁邊會議室有了動靜,緊接著一撥穿著黑衣制服的人進來,是Z市市政廳派給薄云禮的一隊人馬。
為首的隊長彎身湊在薄云禮身旁小聲說了些什么。
鷹野田那邊手術已經結束,專家教授竭盡全力,但…
他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而子彈的位置又太致命。
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
現在只剩最后一口氣吊著,隨時都有可能…
蘇也兩手插兜,將外套帽子扣在頭上:“鷹野瞳醒了么?”
隊長愣了愣,不知該不該回答,薄云禮的眼神就掃了過來,他直了直身子、趕緊回復:“回理事長夫人,好像是醒了。”
蘇也聲音清清淡淡,聽不出情緒:“把她帶到他病房里。”
隊長面露難色,結結巴巴的:“那個…夫人…聽說鷹野瞳現在是警方重要證人,不能隨意移動…”
這是他們婚后第一次回Z市,這隊人顯然還不知蘇也在薄云禮心目中的位置。
薄云禮冷聲打斷:“她說的話就跟我一樣,還需要我再重復一遍?”
有了這話,隊長立刻正色彎腰:“是,這就去辦!”
鷹野瞳這邊,醒了之后就到處找醫生,好不容易有護士進來給她換藥,她扯著人家手不放,邊指著自己胳膊上的針孔:“護士小姐,快幫我叫醫生來,罪犯給我注射了什么東西,你們趕緊救我,我是警方的大功臣,要沒有我,他們根本破不了案。”
護士行色匆匆的,再加上鷹野瞳的外語口語不是那么流利,護士聽不太懂。
換完藥只撂下一句:“抱歉,現在醫生很忙。”
就直接離開。
誰知護士剛剛離開,就又進來一隊黑衣人。
鷹野瞳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隊長就言簡意賅地開口:“你父親正在隔壁病房,想見你最后一面。”
“什么?我爸?最后一面?”鷹野瞳很警惕,沒有警察陪護,她才不要離開病房:“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不是警察來跟我說?”
隊長是個沒什么耐心的人,除了對理事長以及理事長夫人。
他抬手朝身后示意了一下,一隊人馬便直接上前。
鷹野瞳慌張的聲音四起:“放開我!你們要帶我去哪?”
同時,vip等候室里。
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坐了許久。
薄云禮牽起蘇也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不想等了。”
可能是因為鷹野田的事、亦或者是伊藤佐的事。
蘇也偏頭看他,透過外套帽子,側面只能看到她那雙惑人的眸子和精致翹挺的鼻尖。
薄云禮摸一把她鼻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乎不是詢問的語氣:“回國后,我們就舉行婚禮…”
你是天才,一住:紅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