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王慶申頗為認真地指著放置酒水點心的臺子道:“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都重新再擦一遍,還有這幾個點心架子,間隔一點都不勻稱,他看到肯定會不舒服的。”
王東卿的父親王連海站在一旁,邊按照老爺子的要求讓傭人們布置,邊笑著埋怨:“薄云禮愿意來確實挺讓人意外的,但您也不至于這么興師動眾吧?他畢竟是小輩…”
“你懂什么!”王慶申嘬了口雪茄,突然想起什么,揮手招呼傭人遞來煙缸,將雪茄掐了:“他可不喜歡煙味。”
王連海更搞不懂了:“爸,您跟薄家不是水火不容嗎?您忘了當時薄老爺子在拍賣會上跟您搶畫,您二老差點打起來,您對他孫子那么重視干嘛?”
“薄湛是薄湛,云禮是云禮,”王慶申看了眼自己那被人叫兩聲‘王總’,就找不著北的兒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也是在國外有幸聽說的,云禮那孩子,早已經不是普通的財閥了。
那可是位,大人物…
“總之,你以后見著云禮,一定要客氣。”
不論如何,一定不能給王家樹立如此強大的敵人…
王家院外。
薄家的豪車與蘇錦陽的大眾不期而遇。
陸文彬為總裁開門,薄云禮邁著長腿,優雅下車,他只是穿著平時工作的正裝,卻秒殺了所有精心打扮的公子哥。
徐煥英催著蘇也下車:“云禮,你看咱兩家多有緣分,都沒提前商量,竟然一起來了。”
薄云禮的視線略過徐煥英,落到難得穿了長裙的蘇也身上。
“也也,打招呼啊?”徐煥英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蘇也抬著下巴“喲”了一聲,以一種極其大佬的方式同薄云禮打了聲招呼。
“喲什么喲!”徐煥英氣絕,朝蘇也狂使眼色使,咬著牙道:“這么難得的機會,你給我多說兩句。”
說完便挽著老公蘇錦陽先行進去了。
徐煥英刻意壓低了聲音,但薄云禮依然聽到了,他沒戳破也沒阻止,就站在那兒饒有興致地看著蘇也,眼底流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自從上次給她送習題冊,已經有好幾日未見了,她會說些什么?
即便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那模樣也定會十分有趣。
可下一秒,就聽蘇也思路清晰地開口:“連王老爺子的接風宴你都來?”她目光有些警惕:“薄家不會是要落魄了吧?”
言下之意:做習題的錢,可別泡湯了。
“…”
薄云禮氣極反笑,雖只是一聲冷笑,卻是能蠱惑人心的好聽。
當然,這‘人’里,暫時不包括蘇也。
大門打開,會場里的喧鬧聲噴勃而出,王慶申在王連海的攙扶下,親自出來迎接薄云禮。
“云禮來了,快請進,爺爺最近身體怎么樣?”
“好多了,”薄云禮微微頷首。
陸文彬從后備箱將禮物拿出送給王慶申,王慶申喜上眉梢。
去往會場的路上,薄云禮和蘇也落在后面走,兩人步伐出奇的一致。
薄云禮目光探究地打量著蘇也身上的長裙,未施粉黛的她是逆天的白,不算華麗的長裙也顯得格外有質感。
“今天,怎么穿裙子了?”
蘇也的回復,是自然又流暢:“我媽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