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也捏了捏眉心。
薄云禮:“不舒服?”
蘇也搖搖頭,沒說話。
薄云禮默了兩秒,也未多說什么,只是低低緩緩地喊了她的名字:“蘇也。”
他聲音又冷又暖。
聽起來很違和,但確實是這樣。
乍一聽像是在警告不配合的小朋友,實則卻蘊含了濃到不行的在意。
蘇也心頭一熱,保持著看向窗外的姿勢,動了動唇:“我以前死于車禍,我突然覺得…那好像不是意外。”
之前,她一直認為那是一場意外。
可剛剛在薄云禮車上,相似的場景,同樣近乎極限的車速,讓她腦海中瞬間回閃出一個畫面。
兩車相碰的瞬間,對面那輛車里,一個身穿淡藍色無菌服大褂的男人,額前長長的劉海遮住眉眼,但依稀可見那猙獰瘋狂的笑容…
畫面只出現一瞬,她甚至分不清,那是潛意識里真實存在過的記憶,還是幻覺。
重生后她曾查過自己當年的車禍,卷宗顯示,那就是一場毫無破綻的交通意外…
而且肇事車主的長相,跟她剛剛看到的,穿淡藍色大褂的男人絲毫不同。
她有些煩躁地捋了把頭發:“說不準。”
薄云禮眉眼間覆著深沉,薄唇緊抿,他的小姑娘重生了,但這也代表,她曾切身經歷過死亡的痛苦。
想到這,心口如被鈍器砸裂般疼痛。
他沉靜的眸泛起一絲冽光。
如果讓他知道是誰要害蘇也…
他曾體會過兩次失去摯親的感覺。
這次,絕對不會再放手了…
回到別墅已經是晚上。
薄云禮讓管家多準備了幾道菜。
小姑娘就這點好,沒有什么,是一頓美食解決不了的。
蘇也吃飯完就回屋繼續啃書。
賽車時閃現的畫面,讓她更加堅信之前的感覺,幕后黑手,應該與天網內某研究所有關。
溫霓冷凍起來的那三管樣品病毒,說不定就是能幫她解開謎底的關鍵…
三個小時一晃而過。
蘇也看書的姿勢,從好好坐在書桌前、變成靠著床頭、最后變成趴在床上。
另一手執著根筆,瀟灑地在指尖轉著,偶爾靈感乍現,便會在筆記本上拓展出大半頁的內容,有圖、有字,標注極其專業。
鄒媽將采購回來的藥材送進來,蘇也反應也不是很大。
看著如此用功的少夫人,鄒媽很有眼力價地道:“少夫人,吃完晚飯您就一直在看書,我給您按按肩膀吧,我考過按摩技師證,手法很好的。”
蘇也視線沒離開那本原文書:“不用,你去忙吧。”
自從上次被管家一語驚醒夢中人,鄒媽現在完全了解自己的使命。
可少夫人語氣挺堅決,她也不好再打斷少夫人看書的思路,轉身離開房間,才發現少爺不知何時來了,正倚在門邊。
她剛要開口問‘少爺好’,薄云禮便先一步伸出一根手指搭于薄唇之間,示意她不要出聲。
鄒媽心領神會,微微欠了下身,便輕聲離開了。
時間又過去幾分鐘,蘇也拽過枕頭墊在下巴處,時間久了,確實腰酸背痛得厲害。
有免費的按摩,不用白不用。
想罷,她邊在筆記本上記錄,邊揚聲道:“鄒媽,要不你幫我按按吧。”
薄云禮暗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趴在床上的女孩,幾秒后,喉嚨動了一下。
他也不知自己想做什么。
可能就是想,幫她按摩,想…好好疼疼她…
他一言不發,輕聲關上房門,上鎖。
提步走到床邊,脫掉西裝外套,隨意丟在床上,跨到她身體兩側。
蘇也感覺到身體兩側的床因為受力而凹陷,隱隱覺出不對。
剛要回頭,下一秒,溫熱的手掌便敷上她的后頸。
蘇也臉頰埋進柔軟的枕頭里。
輕薄的家居服下,女孩腰線若隱若現。
薄云禮盡量控制著力道,也說不上是按摩還是摩挲。
他手很燙,蘇也隔著布料都能感覺到燙熱的溫度。
他目光深沉地看著她白凈修長的后頸,聲音極啞地問:“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