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最后一只駱駝都殺掉了,焦慮讓人無法入眠。
同伴醒了,找到同樣睡不著的老李,“你說咱們能全部都到龐桐嗎?如果前面再沒有食物,我們就要吃族人了。”
“不會的。前面還有一處仙人掌的生長地。”
老李咽了咽口水,他目光看著遠方,眼中還有那么一丟丟的希望。
因為長期缺水,嗓子干啞的說道,“大家不是很搜集了很多尿嗎,堅持住。
仙人掌耐寒,不會那么快就死掉的。那里還有一群灰狼,如果我們能夠將它們殺了,就有支撐到龐桐的資本了。”
沙漠中的灰狼,都是以群居而生。
它們向來都是成群結隊地出沒,速度快、兇猛,殺駱駝、殺馬、殺人…
這是駝隊最害怕碰見的生物。
一群艱難行動到現在的逃難人,和一群沙漠中的野獸,誰是誰的食物都不一定。
同伴聽聞他的話,深深地嘆了口氣,“如果支撐不下去,就先吃我吧。然后再從胖的開始殺,盡量保存更多的人,至少有留下一些李嘎嘎族的血脈。”
此時他們口中的仙人掌群,此時點著一團篝火。
符安安之前在人家戈壁上拆了好多木頭下來,最近不缺柴火。
接著火光,她給陸慎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
他腰上的傷口沒有發膿,也沒有發炎,居然是愈合效果最好的。
其他地上的就不行了。
有的傷口或多或少的因為汗水,或者清潔不到位,再或者藥物的效果一般而發膿。一些比較輕,用鹽水洗洗就行;一些就比較嚴重了,粘稠的膿水開始往下流,傷口也潰爛了。
如今藥物稀缺,也沒辦法給他治療。
符安安想到那給他燙好的傷口,“要不然我再給你燙燙吧。”
“好。”
她只是隨口一說,陸慎居然答應了,“先將上面的腐肉割掉再燙。”
陸慎比她說的還狠。
“我沒刀啊。”
符安安這輪混的慘,除了那兩根長長的鐵鉤,趁手的武器都沒找到。
“我有。”
陸慎從自己懷里拿出一把月牙形狀的小刀。上面用布條纏著,打開后她用來割烤肉試了試,很鋒利。
“可以!”
符安安拿著在空中比劃了一下,用起來也很順手。她將鐵鉤扔進火焰中灼燒,然后拿出陸慎之前咬的木棍。
服務周到且貼心。
半路出家的赤腳醫生給人做手術的時候很有心里壓力的。
她將刀片放在火焰上炙烤一下消毒,順便用鹽水給他洗了洗傷口,這才敢往上面下刀。
一些腐肉膿水很多,刀往下一壓,就被擠出來。天氣過熱,傷口腐爛得太厲害了,符安安經量控制自己手抖,快速將腐肉剜出來。
滋啦一燙,上面又是一處鐵鉤的痕跡。清理掉身上所有腐爛的地方,陸慎臉色發白,但愣是沒叫出過一聲。
符安安給他喂了些鹽水,再喂了他幾塊肉,欣賞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大佬很能忍啊!
“我敬你是條漢子。”
陸慎:“你手拍我傷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