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勁業抱著一大箱子的藥,將里面翻了個底朝天。
止血藥在剛才被用完了。
符安安聞言一愣,隨即找出了自己囤積的消毒酒精。將繃帶搓成一條較粗的線,然后全部塞到瓶子里,只留下外面的一點。
點燃。
淡藍色的火焰開始燃燒。
符安安松開傷口,滿是鮮血的手指顫抖著將這建議酒精燈拿起來。
將它湊到傷口。
畢勁業看著她的動作,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止血除了用藥,還有一個簡單見效的辦法就是火燒。
不過與之相伴的副作用就是無比的痛苦。
火焰在傷口灼燒,符安安痛得用手指抓地。火焰舔舐著她傷口四周的鮮血,血液和皮膚組織開始被燒焦,甚至冒出了陣陣香味。
“啊!”
一聲壓抑的低吼,符安安扔掉酒精瓶,渾身上下如同剛從水里被撈起來一般濕透了。
畢勁業全程目睹。
他一直以為符安安是個靠著大佬升級的女孩。心中對她舉手可得的大佬關照和教導很是羨慕。
現在突然有種她要是不強,那都沒天理了的感覺。
“符老師,你還好嗎?”
被全身燒成焦炭都嘗試過了,這點痛苦也還經受得住。
符安安聞言看了他一眼,用沙啞的嗓子說道,“讓人幫我找一個j擔架來。”
他們誤打誤撞,闖進的是醫院,找一副擔架那是輕而易舉。
醫院里除了擔架,最不缺的還有病毒。不過現在是游戲倒數第二天了,病毒從發病到死亡至少需要六天,這反而是最沒有威脅的東西。
畢勁業找來了人。
剛要將她抬起來走人,突然發現席毅帶來的人在四處搜查。
害怕的玩家一哄而散。
唯一比較有良心的,大概是畢勁業在逃跑的時候,還記得把她也一起帶上。
“他們的S級玩家全都死了,你們跑什么跑啊?”
符安安看著他們的動作,有那么一丟丟的恨鐵不成鋼。這里剛經歷第二場游戲的玩家心理素質太差。
她被抬著在醫院內游走。里面的荒涼與破敗映入眼簾。這里到處都是病床。
和他們想象中的不一樣,病床上全部是病患。其中有百分之七十患病的人已經死亡,還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情況很不好。
沒有人照料了的他們,散發出一股 惡臭。又干又瘦,全身的紅瘡已經在潰爛了。
看到符安安他們到來,這些人伸出了黑色的手指在虛空中抓握,渴求他們的拯救。
玩家們抬著擔架快速路過,靠近他們時,都不敢抬頭看。
在燈光的照射下,醫院一片慘白,沒有希望,只有絕望。
走到醫院一樓大廳 拿藥處的玻璃都被砸爛了,各種中西藥混著散落進一地,前臺桌上放著各種印刷的文件,紅斑瘡防治事項、紅斑瘡治療項目報名、志愿者工作制度這些白紙黑字的資料上,粘黏著烏黑的血跡和泛黃的膿液。
他們一路從樓內走到醫院大門,外面堆積著成百上千的尸體,其中甚至有穿白大褂和護士服的醫護人員。
一張宣傳單貼在門口——
通告,第一醫院不再接受感染者。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