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塊白布,一些鮮血寫上猩紅的大字——
“符安安(扛炮的那個),是我妹。”
張媛媛舉著白布小心翼翼地靠近。
此時符安安已經被拉著去包扎傷口,她被剛準備下去打掃戰場的徐天瞧見。
他放下已經上膛了的步槍,踢了一腳旁邊的蘇岑,示意他看過去。
“那個人,怎么回事?”
蘇岑聞言迅速系好鞋帶,朝著他所說的方向看過去,隨后眼睛一瞪,
“胡說,符安安明明是我妹。”
徐天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傻逼。”
另一邊還沒有倒塌的一樓 符安安被傅懿之押著下來找人包扎。
棉簽不小心摁到傷口,她嘶地吸了口氣。
傅懿之聞聲朝著對面包扎的隊員看過去,讓本來就有點手抖的隊員連忙停下來道歉。
“沒關系,不疼。”
符安安聞言擺擺手。
這比起她空手掏子彈的時候,要輕松多了。
她想起自己之前的壯舉,感覺現在的受傷都不能讓她將其放在眼里。
話說起來,她已經好很多了的肩膀,現在還有那么一點點的不舒服。
符安安用手輕輕地摸了一下。
衣服好像有點濕。
將手放下來,好家伙,沒想到自己居然摸了一手的鮮血。
這件衣服是黑色的,血液將衣服浸濕,卻什么都看不出來。剛才太過于的緊張和刺激,她根本連傷口重新被弄開了也不清楚。
這突然發現了…
啊!她感覺后肩上好痛。
“你后背是怎么了?”
傅懿之看著她滿手的血液,臉色一沉。
拉開她外套的拉鏈,手指勾住衣領下拉。
里面的藍色短袖一大半都被血液完全浸透,露出傷口周圍攏起、凹凸不平、還發白的皮膚。
厚重的防彈衣將這四周的皮膚磨得紅腫、發炎…
這還只是一點。
那衣服下面還遮著傷口呢。
為她包扎的隊員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心中對她更加的佩服。
那傷口之猙獰,她可一聲都沒吭。
符姐真是個狠人。
當然,此刻傅爺一言未發。
隊員感嘆完,看了眼他的表情,有些緊張地微微往后挪了挪。
之后感覺又不太好,萬一傅爺和符姐誤會他不想幫忙包扎怎么辦?
于是他又重新挪回來。
“符姐,需要我幫您上藥嗎?可能需要您脫一下外套和防彈衣。”
“不用,把藥留下。”
聽到傅懿之的話,隊員如蒙大赦,“好、好。”
他放下工具,小跑著出去。
其實傅爺強忍著不發火的樣子,也很可怕。
“脫衣服。”
傅懿之將醫藥箱拉到自己的面前,低頭挑選里面的工具。
符安安聞言有點艱難地脫掉外套和防彈衣,里面的背心想脫,但好像和血肉黏住了。
她準備扯下來時,聽到傅懿之說不用了。
“趴著。”
他頭也沒抬地說道。
符安安聞言趴在了沙發上,感覺到身后的人走進,冰涼的剪刀將傷口四周的背心剪開。
也不知道傅懿之是怎么做到的,他拎起黏在血肉上的那塊布時,居然沒有很疼。
她聽著背后放剪刀、弄藥物窸窸窣窣的聲音,感覺傅哥這手法比剛才那隊友的溫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