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棟說完,杜神動搖了。
這并非危言聳聽。
只要長點腦子的人,在被點明之后,都能夠想到這些后續的一系列麻煩。
然而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房間門被人已經打開了。
不是杜神打開的,
也不是沈綰打開的,
就只剩下最后一位…老教授。
所有人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過去,不明白他為什么這樣做。
老教授坐在位置上看過去,面對眾人詫異的目光十分坦然,“作為氣象研究院的院長,我希望來到這里的每一個幸存市民都能夠得到保護。”
說著他又將目光看向杜神和沈綰兩人,“作為你們倆的老師,我希望對你們以身作則。
大難面前,老師不希望你們無私到沒有底線,更不想你們冷漠自私到毫無人性。
在有能力的情況下,要盡量保持自己的善良。”
“知道了老師”
兩人聞言,有些羞愧的低下頭。
張澤棟似乎也受到了一點點啟示,若有所思。
也就在此時,剛才在下面求救的人沖上來了。
帶著一個刺鼻的酸雨氣息和怪異的叫聲,沖進六樓的大廳。他們哀嚎的坐在地面上,第一件事情就是脫衣服。
即使身上裹著厚厚的好幾層,但是很多地方都被酸雨浸透了。
這些人身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被強酸腐蝕后的傷痕,極為猙獰。
更加恐怖的是他們的腳。
解開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的裹腳布,這些直接接觸地面的裹布全部都是濕了。
首先蔓延出一股極濃的臭腳丫子味。然后在揭開最后一片裹腳布時,他們無一例外發出慘痛的叫聲。
腳上的皮肉被酸雨腐爛,粘在布條上一起被揭下來。
黑色的皮肉、深紅的鮮血,雙方相互侵染,有的地方深可見骨,傷口無比的猙獰。
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的杜神和沈綰臉都下白了,還是老教授從儲物間內拿出治療外傷的藥物,他們才緊隨其后,上去幫忙。
符安安站在一邊沒動,她默默的數著這里的人數,總共二十四人。
這些人全部都是青壯年的男人,沒有女人。
還有他們的坐的位置。
很明顯的就能看出,他們在無意之中就分成了兩堆,中間的三八線涇渭分明,這是兩伙人。
“安安,你愣著做什么?快過來幫忙啊!”沈綰拿著繃帶,對符安安大喊了一聲,
“這包扎傷口我不會。”
符安安聞言談了口氣,走進看了眼這人沒事的雙手,然后將紗布扔給了他自己,
“這位手沒事,他可以自己弄。”
動作迅速,干凈流暢,解決問題的效率也是極高。
做完她拍拍沈綰的肩,順便建議她,“你現在有空給一個雙手完好的人包扎傷口,還不如去里面提一桶水出來,那個的誘惑力更加大一點。”
“水?!”
聽到這個字,他們的反應大極了。
他們已經渴了好多天,甚至一度想要接天上的雨水緩解口渴。所有人都目光急切的盯著沈綰,仿佛她自己就是那桶水。
沈綰有一點被嚇到了,連忙小跑著進去搬。